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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泽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我很怕你恢复记忆后，厌弃我，离开我。所以才希望你能一直失忆，和我待在人界。这样，即使只能占有你百年的时光，我也死而无憾了。而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当然是住在越隐蔽的地方越好。”

他侧身，抱紧了王轩辕：“有时候，我真希望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你的眼里就只会有我一个人了。”

王轩辕被曦泽孩子气的想法给逗笑，有些无奈地回抱住了他。

夜色下，两人在街角处相拥了片刻，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

几日后，天界，龙神谷。

昏暗的洞穴内，一束天光从顶端的缝隙内。射下，照在洞穴中央的一块龙形雕像上。雕像上缠绕着枯死的藤蔓，堆满了灰尘，早已不复往昔的干净透亮。

王轩辕站在雕像前，一手抚上龙头，眸中透着感慨。

曦泽安静地站在他身边，默默伸手牵住了王轩辕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温热的温度从掌心处传来，王轩辕回过神对着曦泽一笑：“抱歉，今天是我俩成亲的日子，我不该想那些伤心事。”

和心上人成亲，应该是幸福快乐的。然而，当他再次站在神龙一族的祭坛中央，望着昔日众神膜拜的龙神雕塑变得如此颓败，难免惆怅。

曦泽笑着安抚：“没关系，我懂你。想当初，神龙一族掌管天界时，只有上神和上仙才有资格来到这里朝拜龙神。那时，”他用指尖挑起一干枯枝，笑容中带着讽刺，“别说是这种草木，就算是一粒灰尘都看不见。”

“是啊，那是神龙一族最辉煌的时刻，只可惜……”王轩辕眼睫颤动，眸光暗淡下来。

“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至少现在，还有我陪在你身边。”曦泽说着，话锋一转，“我们是不是该行礼了？”

按照神龙一族的规矩，两条龙成亲，只需在龙形雕像面前，互相许下誓言，喝下交杯酒，就算礼成。

虽然曦泽和王轩辕现在已经算不上龙了，但王轩辕仍是想按照老规矩办事，所以才会冒着曦泽被暴露的危险，将他带到了这里。

听到曦泽的催促，王轩辕脸一热，轻咳了一声：“嗯。”

曦泽见状，但笑不语，只有袖子下方微微颤抖的指间透露出他此刻的紧张和焦灼。毕生所愿终于能在今天实现，曦泽心中是既欢喜，又有种做梦的虚幻感。

他很害怕，很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甜蜜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