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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答:“但不值得。”
阿森转身来看我。
一味沉浸在痛苦,以为反复重温便可以赎罪?我想,比起这样,逝去之人更希望活着的人珍惜眼下,毕竟世事无常。
“教书阿姨去世时,我俩还是无知孩童,除了悲伤一无所知,她平时教导我们的,却无一不是向前看。”我与他并肩,眺望繁华都市的夜。
他怔忡凝视夜色,不知想起什么。
日历红圈的数字只剩一周,我劝慰自己,人不能太贪心,至少我知道他过得好,亦给他留下巨额银行卡,他的后半生不会太差,而我将远渡瑞士,此生在怀念中度过。
以阿森为灵感的项链发行那天,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彼时我从无聊的庆功宴逃出,电梯久等不来,我索性脱下高跟鞋,一阶一阶跑下,心从未跳得这样快。
阿森倚在一辆大众车上,手中握着手机,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而抬头看出口,我气喘吁吁朝他挥手,他立马整衣敛容,向我走来。
“阿森!”
“眠眠……”
阿森很紧张,手忙脚乱替我打开车子一边门,拘谨笑道:“上车说吧,我做了晚餐。”
不知他何时学会的开车。
车子干净整洁,车顶贴着可爱的卡通贴纸,一个玉佛挂在车前,一晃一晃,镜子早有磨损,不复光亮。
重回小屋,格局部署一点没变,倒是我一直想塞进来的沙发摆在了客厅,床也变成双人床,两只嫩黄的枕头,安妥地摆放其上,我的餐具换成草莓印花。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蹦蹦响,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我回头满怀希冀地望着他,他也看着我:“我还有机会吗?”
我含着热泪扑进他怀中。
今夜,我得知全部真相。
“我根本没有结婚,全是被要挟拍下那些照片,”他苦笑,“加上我听说你因为我生了病,一心想你能好转。”
妈的手下不断骚扰他两年,想何时便何时,冲进他家,将他二人打一顿,不是没想过逃开,可偏生妈又反过来,以我为要挟。
听及此,我摸了摸他的眉眼,在被迫分开的六年里,我们成了彼此的牵制,被生生折磨。
“后来,再没人会突然冲进来,我们过上安稳日子,我本要带着妈走,但是,”他抹了把脸,“妈不同意,说在镇子住惯了,我就每个月打钱回去。”
“跟你通话那次,我留了心眼,背下电话号码,我本来是想找到你,看看你好不好的,又觉得我不该打扰你,或许你根本不想见到我,就没有打给你,等后来想打了,却成了空号。
“我辗转各地,最终在B市落脚,大约上天觉得我们缘分未了,修建一座展览馆的时候,我见到了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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