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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笑,不小心扯到唇伤,目光黯淡,再也笑不出来,周一见我也无心观影,以为我被兄长训斥,悄声哄我,竟是女演员的八卦:“她可不像表面这样是一朵小白花。”

连小晴都竖起耳朵。

“掌掴新人,脚踩同行,人家和她穿一样的礼服,还被通稿污蔑模仿,”周一摇头,“人设不可信啊。”

我问:“什么叫人设?”

小晴为我解释:“人设,就是营造假象,想吃这口饭,想靠这个生存,就得演。”

“没错。”周一附和。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那天回去后,兄长不在家,我打心底松了口气,一是不知如何面对,二是不想同周朗碰面,而我更爱同周一他们厮混了。

广场中央的喷泉旁,白鸽叁两,我们支起画板,忙活一上午,快要结束时,一双剪影铺上画纸,抬头,迎着不甚光明的日头,正是温小姐和兄长。

兄长难得有空闲逛,衣着随意,黑发给风吹得散乱,眸中含笑,他还不知道我与周朗的龃龉吧。

同学们惊呼四起,感叹今日运气好,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周温二人。

我起身恭敬问好,温小姐笑着看了兄长一眼:“难怪阿朗要带我来这儿。”

我们两人唇上互咬留下的伤口还未消除,遥遥相对,像一对隐秘的枷锁,对于兄长,我一向是坚定的,我从未迁怒于他,仍愿意爱戴他。

兄长拨开空白的,翻飞的画纸,明白过来我的一无所获,安慰我道:“可以帮我画一张吗?”

我眨眨眼,悄声道:“要报酬的。”

他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一点青,一点黄,是我常用以画阿森的,众人被吸引来,我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了,到底经不住他们起哄,抻开画纸。

不知谁先噗嗤笑一声,随即大家都笑了,兄长倒是给面子,夸赞我画得不错。

我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周朗看到那张画时,玫瑰色的嘴唇翘起来,手指轻戳小人的脸蛋:“一点也不像我嘛。”

随后也不知哪里招惹到他,一把揪乱画,不消片刻,又懊恼地将褶皱抹平,随后撩开浴袍,露出白皙胸膛,命令我给他画一张美男出浴图:“我可比他帅多了。”

帅不帅我不知道,耍赖皮的功夫他是一流。

暴雨将至,树影飘摇,睡得正香呢,门咔嚓一响,“你来做什么?”我冷冷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男人。

“我怕打雷嘛,”恰逢雷电闪过,他惊得掀开被子就往我怀里缩,瓮声瓮气道:“我不捣乱,就乖乖睡觉。”

然而未几时,我被吻醒,他的脸被闷得红通通,像偷吃糖果被发现的孩童般,不敢看我,小小声道:“就一口……”

在我与周朗缠斗这段时间,那场万众期待的国际赛事落幕,冠军是来自法国的一位女士,有人感叹:“何时能出人头地?”

看着一众羡慕的脸,我也不禁发问,这种折何时才能结束?歪头盯住校门口一棵木槿花,有些迷茫。

雨越下越大,司机还没来,我把书包挡在头顶,尚未跑出几步,撞进某人怀中,我赶紧道歉,上方“嗤”地一笑。

不是周朗又是谁?

“干嘛,见到我高兴傻了?”

我不搭理他,绕过他就要走,他一把拽住我的书包,我冷声道:“放手。”

他诚心气我:“我就不。”

幼稚地雨中对峙,不一会儿,他笑起来,拉住我的手奔跑,雨急急飞来,我不得不眯起眼,忽然,周朗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回头。

那一瞬间,我在晦暗中仿佛看见阿森,永恒一笑。

晚上,周朗送了我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先是挑拨离间一番:“难得的是用心,珠宝,玻璃珠罢了。”

话里话外说兄长对我不够上心,我也不爱理他,随他说去,直到他拿出一把军刀。

刀锋快厉,我抽出半截,白亮刀身上印射出两双眼。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那双眼幽深不见底:“防身。”

那时,未曾见过真正黑暗的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中了周朗的计谋,将这把刀刺进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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