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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鹿鸣:“好像是有一天,我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话也不会说,大概是十五六岁年纪吧……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的父亲。”
他道:“他说我好像是……生了什么大病,触及到了脑部。”
于扶苏:“你对之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韩鹿鸣发了一回神,像是慢慢揭开在伤口上贴了很多年的药布,笨拙地怕把伤痕再撕出血来——他愣愣道:“我记得……我好像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男孩……”
“然后……我开始觉得……我可能与别人不太一样。”
长年累月不见阳光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韩鹿鸣无措的眼睛抬起来看向于扶苏,几乎是有些惧怕地不敢看孽明。
他知道大师兄是反感他的。
人在受伤的时候,神经总是无比脆弱的。其他时候他还有多年练就出来淡然以及于扶苏给他的鼓励做护盾,现在他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赤裸而可怜的人。所以比任何时候都怕人的冷眼和嗤笑。
孽明自然观察到了他的神情,盯了他一会儿,淡淡道:“你没有不一样。”
韩鹿鸣的目光惊讶地从于扶苏的安慰的笑颜上移开,落到孽明身上。
孽明:“你来到这里,穿上枫桥校服,就是和我们一样的。”
韩鹿鸣不知孽明今天究竟怎么,还以为是更高层次的冷嘲热讽,一时没有说话。
孽明:“况且,你怎么样也不是别人能说了算的,‘别人的看法都是狗屁’,也包括我的。”
于扶苏看向孽明,知道了这人虽然倔得像块石头,但在关键时刻,却是能理智分析利弊的。
韩鹿鸣有些不可思议:“大师兄?”
孽明转过头去,轻轻蹭了一下鼻尖,突然道:“对不起。”
韩鹿鸣:“……”
孽明补充道:“我之前那些话。”
韩鹿鸣什么感觉,一时说不上来。
就好像一个一直对你冷漠无情的长辈,在你最迷茫的时刻,向你伸出了手一样。这感觉和对于扶苏那样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望着孽明的背影发呆。
韩鹿鸣启了启唇,想说些什么。
孽明转回头来,又继续道:“还有。”
韩鹿鸣:“?”
孽明宣誓主权道:“你断袖就断袖,不准打你师父的主意,他有人了。”
韩鹿鸣:“……”
于扶苏:“……”
韩鹿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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