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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修竹死了,乔十五觉得主子一定会大醉一场,痛哭流涕,消沉一阵,然后渐渐淡忘。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洛宁在搜完全城无果后,第二日一早便启程离开了源城。
这些日子他除了因为睡眠不足而眼底乌青外,从未流过一滴泪,也再没提过南修竹只言片语。
仿佛他只睡了一觉,便将这个人淡忘了,这个人的一切,从此后都与他无关。
但洛宁却吩咐侍卫调转了方向,命车队驶向了偏离皇城的方向。
“主子,您这是…”乔十五试探的问道。
“去桓城,清心庵。”洛宁淡淡道。
心上人不明不白的惨死,不在意?不追究?怎么可能。
两个月后,宁王府车队进入桓城。入城后未做任何停留休整,便直奔清心庵而去。
巳家老祖巳月,似乎知道洛宁会来,已经早早的等在清心庵门口。她除了面纱,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只见这位老祖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如傅粉,神仙玉骨,秀而不媚。顾盼流转中,隐约透着沧桑之感,仿佛这双美眸已经历经了沧海桑田,见过许多人生百态,品过一切世态炎凉。
她浅笑着对洛宁挥挥手,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姿态。
洛宁即便心中气闷,对于这位巳家老祖,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她面上扶风弱柳,实际上,只有巳家人自己才懂,这位已经活了近千年的老祖,究竟有多可怕。
杀伐果断,不容置疑。巳家人天生骨子里便带着对她的恐惧与臣服,从未有人敢忤逆不从。
“宁儿如此风尘仆仆前来,所为何事?”巳月问道。
洛宁对她行了晚辈礼,说道:“晚辈有些事情想亲口问问您。”
“哦?”巳月站在石阶之上,居高临下睨着洛宁,说道:“若是来拜访问安的,那便请进。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便回吧。”
声线淡淡,悠远绵长,却透着强硬的不容置疑,不可反驳。
洛宁垂着眸,不敢直视,他隐在长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掌心全是冷汗。
“晚辈...晚辈只是想知道...”洛宁鼓足勇气,想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却是嗫嚅着半天,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慑人的威压,无形的笼罩在四周。不止洛宁,距离他身后几丈远的其余人,也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压的透不过气来。
洛宁的话断断续续说不完整,巳月却是早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淡淡开口:“你做不了的事情,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这样也好,免得他死在你手上,你会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你还能给自己一个赦免自己的理由,你是无辜的,你甚至可以为了他的死来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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