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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裴熠揉了揉霍闲手心,说:“纵然再贪,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你收了他的钱。”霍闲侧眸:“值么?”
“古时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江山都能不要,怎么不值。”裴熠看着他,明眸似水:“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等不及,送上门的钱,不收白不收,况且还能博美人舍命搭救,怎么都不吃亏。”
“我没有舍命。”
“承认自己是美人?”裴熠捏住他要挣脱的手,说:“你这模样,说没舍命真不像。”
不是不像,确实不是,霍闲在谒都就隐隐觉察出不对劲,从赵彻随行要前往越州开始,他便知道赵彻这一去,一定有人回不来,灾情爆发本就动荡,曹旌是一介文人而裴熠未带兵将,若要柳州无恙,便留不得他们,韩显为了活命想两头都吊着,自以为放些消息出来便能保命,可他忽略了娄廷玉是替谁办事,朝廷命官死在柳州,他的人头只会掉的更名正言顺。
霍闲同裴熠说要查越州和雁南那点藕断丝连的联系不过是个幌子,那晚他若是在晚上半刻钟,恐怕带回去的只有裴熠的尸体,想到此他便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这生龙活虎的人一眼。
“坦白说了也无妨。此事已经加急传到皇宫了,韩显这跟头栽定了,那账本......”裴熠神色微若,看着他笑说:“此事了了,侯爷便替你拿来。”
霍闲怔愣片刻,望着裴熠,眸中胧上一层白茫茫的水雾,经久不散的缠绕在里头,像是看着久别重逢的情人,移不开眼。
“怎么?这就感动了?”裴熠抬眼与他对视,微愣片刻,抵上他的额头,说:“手上的伤口别再沾水了。”
两个的距离近在咫尺,裴熠身上带伤,这几日虽然已见好转,但面上还是大病初愈的迹象,如今两人离得近了,这种病恹恹的脸落在霍闲眼睛里,陡然被放大了好几倍。
屋门只是嘘嘘的掩着,阿京来找霍闲,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不敢贸然进来,透过门缝看见这两人挨得近,郎情郎意的看着对方,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转过身抬头望着干瘪的枯枝不住地眨眼。
“我说的这些,到了越州你都能查得到。”裴熠说:“但我还有另一件事问你。”裴熠松开他的手,唇边勾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说:“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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