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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和司漠推门而出,片刻后霍闲策马赶到。
进了驿馆借着微弱的火光,霍闲才看清裴熠早已经面色惨白,唇瓣发紫,只是强大的意识还清醒着。
裴熠伤口处撕裂般的灼烧一直蔓延到全身,冷汗从额上不断地渗出,他呼吸微促,只有纳入鼻间的药香尚还有感。
离驿馆还有一段距离霍闲便喊道:“司漠,叫大夫。”
这声大夫让驿馆内的人都连夜惊醒,司漠扔了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到隔壁叫了声“秋白”便揪着人往这边来。
秋白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在屋内见着了裴熠,他翻开衣袍查看裴熠身上的几处伤口,面色一沉,急声道:“伤侯爷的剑上啐了毒。”
霍闲大半衣袍还沾着裴熠的血,他看见裴熠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周边晕染着一圈黑色的血已经凝了,便问秋白:“需要什么?”
秋白探了脉,“待我用银针逼出毒素,侯爷性命尚且无碍。”
秋白将一干人赶出房内,便开始施针。
“性命尚且无碍是什么意思.....他......”纪礼在慌乱中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候在门口了。
“是啊......他什么意思?”司漠指着门,有些错愕的问道。
霍闲猛地转身,被纪礼拉住:“你干什么?”
他紧锁眉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木门,说:“换件衣裳。”
他胸口染着大片的血,看上去是有些骇人,纪礼松了手放他回屋。
*
阿京将药盒紧紧捏在手里,提心吊胆的垂首。
“给我。”霍闲死气沉沉的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阿京不敢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一次忤逆霍闲,他摇头道:“秋大夫说定安侯性命无碍了,这是你的药,不给。”
“如今你要做我的主了?”霍闲说:“我若执意不用,它也毫无价值。”
第55章 舍生(二)
冬月的雪连绵不断,两州交界之地不断有灾民冻死的事情传到谒都,这一日户部又呈了折子,户部主事费冕将柳州的灾情所用的一应开支呈奏,他在曹旌手下办事,上头又有定安侯压着,他不敢不勤勉,一连熬了好几个夜,才将这份折子上的内容核实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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