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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奇怪啊。”司漠说:“按理说多大的火遇上昨夜的雨那也烧不起来,但怪就怪在不仅屋给烧没了,还烧死了人,仝大人天没亮就带仵作去验了尸。”

裴熠下了台阶,侧过头说:“京兆府的动作倒是快,确定是烧死的么?”

“是烧死的,仵作一一验过了,既没有刀伤剑伤,也没有中毒,那脸烧的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尸体在义庄停着呢。”

“只烧毁了脸?”裴熠忽然问。

“不知道。”司漠摇头:“我没看到尸体,是早起上街听城中百姓说的。”

“这事蹊跷。”裴熠说,“一个无家无室的人跟谁结了这么深的仇。”

“啊?”司漠转过脸,一脸疑问的抓了抓脑袋,“侯爷怎么知道他无家无室。”

裴熠笑说:“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过吗?”司漠瞪大眼回想,确认自己没说过这话。

“屋都给烧没了,可就只有一具尸体。”裴熠敲他的脑袋说:“你把这里头的水倒一倒就想明白了。”

“啊。”司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是,他摸了摸脑袋,心想,我脑袋里头没有水啊。

*

裴熠原本是要去千机营的,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临时改道,去了趟裴府。

自月夕宴上同裴崇元见过一面之后就为在见到,听纪礼说他年关前都不会再出去了,还请了个仙风道骨的老和尚,在自家开了神坛,每日跟着老和尚诵经念佛,就差剃头入门了。

裴熠见到他的时候,他刚诵完早经。裴熠远远地看着他,虽说吃斋念佛,但毕竟是皇亲,他穿的仍旧华贵,一身褐金的锦袍彰显身份。

虽然面上精神,可两鬓的斑白贺眼尾的皱纹将他真实的年纪暴露了出来。

他也看见了裴熠,先是愣了一瞬,随即便垂下了眼眸,但裴熠却看得清,在他重新将目光投过来的时候,翻动着些许复杂的情绪,那是岁月流逝往事重现,却无可奈何的一种屈从。

“来了。”裴崇元说:“来的刚好,我也正有事与你说。”

裴熠微微欠身,笑着说:“许是和舅舅想到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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