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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兔子惊诧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一股浅淡的花香沿着手腕处蔓延而来,像一双无形的手,轻轻的捂住了兔子的嘴鼻。

他难以反抗……眸光中闪着痛意,囔囔道,“你研究……”

视线又落到了那个揉成一团掉在地上的日报上,“你在骗我……”

对讲机滋啦一声换频了。

江半猛咳了好一会,完全是一副接受信息量过大被冲击到的模样,怎么会……怎么会是真的……昨晚还哄他入睡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变起脸来这么快……

到底虞流淮说的话里,有哪几句真的可以信?!

兔子被拖着甩上了车,他看到了许特助,那么一瞬间,该信的不该信的,兔子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虞流淮就是个撒谎精。用溺死人的温柔和足够的耐心,把兔子骗得团团转。那个人失了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作尽恶臭事的肮脏人类。

人类会撒谎,会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欲,去精心编排一整个谋局。稍不小心,无知者就会踏入别人布好的陷阱里。

一路上,许特助全程没有开口,只是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了眼兔子,往他口中灌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胡萝卜汁,按住兔子的嘴,强行让他吞咽下去。

江半没有再追问为什么,他看着外面的天,冷风将一路的树叶吹得七零八落的,夜空一点月光都散不下来。

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腹部和手腕像着了两处热火,灼得他很难受。

最后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兔子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最原始的生物的味道,不好说怎么形容,这股味道他闻了好几年,就在那个危机四伏的鬼地方里。

脑子有些糊涂了,眼前的路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他看见了一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四四方方都是铁笼子,里头坐着很多人,都带着稀奇古怪的面具。

那一瞬间,兔子觉得有些冷。他被推着往前走,最后被关在一个很高的笼子里。进去的第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一只兔耳朵。

脏污的呕吐物不可控的随着兔子一抽一抽而出,他缩在笼子里的一角,不敢靠近那只早就失去了的东西半步。

那本是他的东西,但也成了他的噩梦。

他还记得虞流淮轻声细语的哄他,说会找个地方安然的埋葬起来,可是现在,这玩意却高调的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就好像在告诉他,真相的背后是一堆谎言堆积出来的,你还要进来再看一眼吗?

兔子竭尽全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隔绝外面的一切事物。

一条绿色的根枝慢慢的延着笼子的边缘挪动,顺着兔子柔软的毛发里,将少量的液体轻轻的释放出,落在兔子的脖颈处。

兔子紧张害怕成那样,一点都没有察觉,更加毫无防备。像手腕被侵蚀都不知晓那样,后颈处也开出来绿色的花纹。如同兔子一大早吃掉的那朵鲜花一样的艳丽。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铁笼子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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