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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多说了,妄图让朕病重,无法出面,又特意在此前劫下太尉和温次辅之子,侑国公处心积虑谋划这一切,就是为了拿下储位,”刘昭禹暗暗地向刘昭烨投去一眼,“十一年了,侑国公还想故技重施吗?”

颜有迁推手喊冤:“这个局面,臣只要开口反驳就是狡辩,还能说什么。可他们三人所言均是无证无据,又为何不是在伙同刘庄主污蔑臣!”

听着这话,刘昭禹的目光渐渐落在常颐身上,那人依旧跪伏在地,看不见一点神情。

刘昭禹似是自言自语道:“朕自然知道,他骗过朕不少。”

禁军接着这句话声进殿与陆天睿耳语,无意搅扰殿内气氛,陆天睿躬身行礼示意,只待刘昭禹颔首后,便快步退到了殿外。刘昭烨静看这一切,才忽然又想起刘昭禹本还是当年吵闹着要与人玩耍的五皇子。

可能他们未能相认太久,谁都变了。刘昭烨在注视中生出些怅然,竟不觉自己已经看了太久。

刘昭禹迟迟不敢挪眼与那目光相对,只在逃避中忽见许弋煦在殿内渐渐笑了起来。

“许尚书在笑什么?”刘昭禹问。

觉察到陆天睿出殿的举动,许弋煦对今日的局势已是了然于心,也不再有所保留,只应道:“笑陛下这五日之期,选得刚好,足够让人猝不及防,心浮气躁。”

他抬眸显出眼底戾色,笑道:“这弈棋,臣先输了一局。”

“一局算不了什么,”刘昭禹镇静地回敬那道狠厉的目光,“传令下去,把其余人均数召进殿中。”

——

被封死的门窗透了些暗光,姜瑜扶地咳声,吸进的浊水却似如何都排不尽那般,要他呛至双眼溢泪。

温开森跪坐一旁,替他揉着后背,自责道:“太尉,这吸进肺中的水掺了何物都不知,是我无能,昨日拼死也该阻下他。”

一旁的水缸尚还留着昨日的怖象,姜瑜还清晰地记得头部被人死死按在水中的窒息感,那水中的杂质和异味呛入口鼻时,他一度以为自己会溺死。

潮味又冲来,姜瑜难以缓过劲,在咳喘中应道:“……这是他对我的怨怼,你阻不了,咳——”

终是咳出了呕声,姜瑜大口喘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和他之间,早已不是立场同异之争了,我之于他,便是徐玢不散的阴魂,他心中的恨意是扭曲的……当初他要徐玢的命,只是为了投诚于颜氏,保证自己在冯氏势力遭受清剿时置身事外,可他毕生所学多是徐玢教授的,在仕途上他无法摆脱自己先生的影子……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想让徐玢看着自己青出于蓝的成就,可徐玢再没机会目睹这一切,他有些恨自己太过草率地杀了人,在不甘和遗憾中便将这些仇恨全数投到了徐玢身上,再迁怒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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