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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些遮不尽的私心杂念被一语道破,他姜瑜,终如这身官袍般,因这十一载的壮志未酬,在当今天子眼前展露了忠国不忠君的不臣之心。

大雨泼地,又溅衣衫,姜瑜推开遮顶的伞,迈步迎风接雨,在这暗沉天地间一路走着,犹是跨遍山河,又如历尽前尘岁月,只为寻见他踏上仕途时的赤诚。

“君臣……”姜瑜抹开满面湿雨,垂首自惭。

他手攥大权,稳坐高位,却是在认谁为君,对谁称臣?如此扪心自问着,他仰观天地终是哭笑不得,苍苍孤影独步于深长甬道,便这么一路走到了雨停。

姜瑜退去后浓云依旧不散,刘昭禹独陷于哀沉中默然,半晌后才回身坐下,独对空气说了声:“藏匿多时了,出来吧。”

靴脚自屏风后伸出,易沁尘露身跪拜。

“不必多礼,”刘昭禹说,“今日你亲自求见,是有什么事要说?”

易沁尘跪地不起:“原先陛下给臣的旨意是保护江公子,可江公子离阇当日遭遇许尚书追堵,只听确实身受损伤,如今西境传言甚广,军报也已中断,臣没能尽忠职守,犯下过错,所以臣想自请前往西境确认此事,还望陛下允准。”

一听此事,刘昭禹神思恍惚,思虑之余便顺嘴问了句:“缘何要你亲自去?”

易沁尘唇齿不动,无意应答。

他要亲自前往西境只是因为很不安,还因为顾南行才觉得不安。

顾南行不是惜命的人,更不是会想着为他而活的人,那人比江时卿更冷硬,如今听闻有关江时卿的传言,他更加确信,一旦遇到生死抉择,顾南行真的敢舍下他。但顾南行是他的私事,与旁人无关,他不打算向刘昭禹说清道明,只想将这个名字隐在齿间。

刘昭禹本也无意为难他,见他沉默良久,只淡淡地应道:“罢了,朕碰巧也想让暗卫前往西境确认羡风的事,如此也好,若能保证阇城这方不会出差错,你但去无妨。”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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