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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利用大渪东侧的骚乱先将饶舜和引走呢,”刘昭烨说,“乌森部与大渪东侧相邻,而且大渪东侧的战事一直都是由饶舜和亲自领兵出战的,只要乌森部出兵持续侵扰大渪,饶舜和就不得不领兵先去平定东侧战乱,到时萦州便只剩饶琨镇守。”
袁牧城清楚,只要阿茹娜还在中原,恩和就不能不顾及她的安危,而刘昭烨愿意把阿茹娜带在身侧的原因之一,就是想确保恩和能应许他的请求及时出兵,所以刘昭烨若是开口,乌森部定然会照办。
袁牧城说:“只要饶舜和被引走,大渪兵力被分散,到时我们的人先从北侧荒漠深入萦州,一批在饶舜和走后负责切断大渪和萦州来往消息,另一批潜伏于萦州南侧,我再领兵自柠州出发,从东侧进军,到时三面夹击,说不定可一举拿下饶琨,将萦州收回。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让饶琨分散注意,放松警惕,才能让我们的人布防到位。”
可如何才能让饶琨有所松懈?
众人散后,袁牧城立身于帐外,独对残月思索着,转头就唤来了赖昌。
“饶琨这人怎么样?”
赖昌说:“饶琨目前还算是大渪的第一勇士,单打独斗时数他第一,最爱耍的就是他那九节鞭和飞爪,因为饶舜和说,他这身量块头都异于常人,拎刀指定不费劲,就缺了些灵活,刚好这两个武器能补些短板,不过他这人莽是莽,缺点就是自以为是,又太看重胜负,而且他自小就是被饶舜和捧着长大的,就一个词——牛气,见到什么都不服就对了,要说上回您让他吃了亏,这仇他可以记到下辈子都说不定。”
可上回交手时,若不是顾南行和赖昌及时出现,袁牧城也难言那场打斗会决出怎样的胜负,因为无论是蛮力还是巧劲,饶琨都占尽了优势,所以就算萦州只剩饶琨镇守,也不可强攻,只能讲求策略。
袁牧城想着,又是一阵沉默。
“还在想事?”江时卿挑帘而出,仍旧搭着那披风,正朝这处缓缓走来。
一见江时卿露面,赖昌识趣地打着呵欠走了,那苍茫夜空之下,好似又只剩了一对有情人。
“怎么出来了?”袁牧城替他往耳边拢着碎发,见他增了不少气色,心也跟着落定。
余毒清除后,江时卿的身子正日渐恢复,虽好得缓慢,但那手脚已能带点余温,可袁牧城早已习惯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捂暖双手,一见风起,自然而然就先将那披风拢紧,再去牵他的手。
许是在袁牧城身侧待得心安,如今江时卿也不常把玩念珠了,那腕骨空空,被握在手中时能直抵掌骨,袁牧城喜欢这种契合的感觉,每回牵他手时掌心必要从腕部滑下,可今日才抚到手背,江时卿便把手往后回缩,袁牧城不甘心地抓了抓,感受到的只有指尖离去时留下的一点触感。
“热着呢,不用暖。”江时卿说。
袁牧城动作稍顿,随即追着逃脱的手指,将五指嵌进那人的指缝,说:“我喜欢。”
自江时卿醒来那日同他开了个玩笑后,袁牧城的占有欲和对亲密的索求猛然增长,而且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好似肢体接触也成了两人见面时理所当然要做的一件事。
江时卿觉得他缠人,却也依着扣紧五指,往他身侧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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