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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框又响,袁牧城轻挪下床,却听亲兵称禁军寻到了客栈外,他回身看了眼深睡的江时卿,将门合起,下楼后两三句话就把禁军打发走了。

“再有何事,就说人是我带走的。”袁牧城目送禁军离开前,特意交代了这么一句。

如今冯翰尚在出逃,大渪军队又在萦州蠢动,西境没能安定,大黎需要袁牧城,因此无人敢在这时招惹他,现下他让禁军将这话带回,就是在表明他护定了江时卿,自然也就没人再敢来找什么麻烦。

把人送走后,袁牧城转身上楼,抬首却见江时卿赤脚拖着靸鞋站立门边,望向他的一双眼里还是未褪的惧色。

江时卿又做噩梦了。

袁牧城跨上阶梯,朝他展了双臂,待江时卿乖乖走近后,他收手就将人往怀里搂来。

“我在呢。”袁牧城说。

江时卿才醒不久,声音还带着点哑:“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是被噩梦惊醒的,眼下得了安慰便把脸直往袁牧城怀中蹭。再多蹭两下,就听头顶出传来一声低笑,他倚靠着的胸口也跟着频频震动。

“笑什么?”江时卿抬眼问他。

袁牧城说:“本以为我从阇城里抱来的是个美人,哪知是偷了块糖出来。”

“怎么就是糖了呢?”

袁牧城轻勾他的下巴,轻声调侃道:“黏人啊。”

一语惹得双耳发烫,江时卿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日对袁牧城的依赖确实过了头,便用手掌推着他的胸口后退,却又被捞近了身子。

袁牧城说:“这黏糊劲我可喜欢着呢,有我煨着,糖热化了不都得发黏吗,哪儿那么容易分开。”

江时卿哭笑不得,伸指挠了挠袁牧城的后背,问:“先生可好了?”

“今早赶在鸡打鸣前起的,精气神好着呢,要去看看吗?”

“嗯。”江时卿应着,又挠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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