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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转头冲张凌示意,一个酒壶很快便被呈到了徐玢眼前。

许弋煦淡漠地说道:“毒酒和坠崖,您自己选一种吧。”

徐玢自嘲了几声,推开眼前的毒酒,撑着地面站起了身。他遥望着天地,闭眼时脑中浮现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我徐伯瑾这一生,”他笑着摇了摇头,“烂透了。”

他挥袍行至崖边,转头望了许弋煦一眼。

“许正言,你耐心等着,我给你备的礼远在将来,咱们泉下相见。”

许弋煦本还扬着笑意的脸抽搐了一下,可未待多问一句,徐玢扬声大笑,向着那崖底一跃而下。

耳边风声倏然,在那一瞬,他万分惧怕死亡却也无路可退,只差一句未开口的话,此生都再无法传达——

与川,果真是后会无期了。

许弋煦立于原地怔然了半晌,揪着徐玢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来回斟酌,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踩着崖边往下望了一眼,对着张凌说道:“确认一下,死透了没。”

张凌应了一声,一锭银子下一秒便被人掷进了怀中。

“买些伤药,余下的钱自己揣着。”许弋煦说着,便自行上马跑远了。

——

天色已晚,张凌自崖底悠然地往回走,林间月色斑驳,仅几点碎光照着路,他懒得点火,时不时闭眼凭着感觉走几步,却撞上了早便在路边等着他的陆修。

张凌拍了拍胸前落的灰,笑嘻嘻地迎了上去:“修哥,事儿办完了。”

陆修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手。”

张凌嘁了一声:“小伤。”

陆修却不和他多话,点了火折子塞进他手中后,便拉着被徐玢划伤的那只手掌,低头上起了药。

对于他和张凌来说,受这点皮肉伤都是寻常得再不能寻常的事,因而没多久他就处理好了伤口,接着便用牙扯出纱布一圈一圈往上缠。

“扎漂亮点儿。”张凌笑着,就算没什么坏心思,那双凤眼瞧着也隐约带了些邪。

陆修抬眸没带好意地看了他一眼,随意地扎了个结,将那手往旁一推,便接过火折子转身走了。

张凌小跑着跟上去,将许弋煦给他的银子递到陆修眼前晃了晃:“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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