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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人囫囵扯进了怀中,声音被热得发烫发黏:“小公子还真是……欠收拾。”
翻腾的水花飞溅不止,撞在浴桶边又落向地面,将周遭弄出了一片狼藉。
吃不住力道,末了时江时卿还在打颤,脚趾也蜷得厉害,白皙中透着媚人的淡红。
袁牧城抬指替他抹了眼泪,把人打横抱出了浴桶,待重新换了热水后,又和他一起洗了一回,这才扯下挂着的中衣,把他包起后抱向了屋里。
两条腿露在外面一晃一晃,踝骨被月光衬得更分明,袁牧城时不时低头看着那双不安分的腿,便要把人往上颠一颠,让江时卿把自己搂得更紧。
进屋后,他把江时卿轻放到了榻上,可那双圈着他脖颈的手却迟迟不松。
他也不急,甚至享受这种与江时卿相视着的时刻,好像无需太多言语,他们也能用眼神互相证明爱意。
江时卿稍稍仰头,蹭着他的鼻尖。
“骁安,记着我。”
静默了片刻后,袁牧城低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江时卿顿了顿,“好好等我。”
离别的情绪猛然间便席卷了大脑,袁牧城眼里黯然,却仍然深深印着面前那个人的身影。
他不想承认江时卿要与他分离,却不得不面对。
江时卿收紧双臂,将他的头压下来了些:“生州、柠州、御州……只要我还活着,你也活着,我们去哪里都好,可是骁安,我会追随你,但不是此刻。
“冯氏虽倒,但大批官员受到牵扯,朝局翻覆难定,若让颜氏趁此机会权倾朝野,靖平王府、暄和军、温次辅……他们没人能幸免,还有庄主和与川先生,他们与颜氏的仇怨也尚未了结,再者,我与颜凌永少时结怨,如今颜有迁知道我的身份,许弋煦那晚又目睹我杀了人,纵使他们还不知道真正的庄主是谁,颜氏也定然容不得谒门庄,我不能波及庄内的师兄弟,在他们安全撤离之前,在帮庄主做完最后一件事之前,我得留在阇城。”
袁牧城抚着他的额头、鬓角,语气间都是放不下的心忧,越说越不安:“可颜有迁不会放过你的,还有许弋煦……”
“骁安,”江时卿眼神温柔,瞬间浇熄了他的燥火,“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
因为他们都被束缚着。
江时卿也有软肋,他的谒门庄,包括袁牧城以及他身侧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许弋煦和颜有迁用来威胁他的把柄。从许弋煦有底气来威胁他的那一刻,江时卿便已经成为了受人牵制的那个质子。
袁牧城知道,许弋煦定然在白日里同江时卿说了些什么,但他也深受拘束,一面要顾及靖平王府与暄和军,一面要想着西境的战事和手底下的弟兄,他和江时卿都有自己难解决却必须要解决的事情,他们无法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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