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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啊兄弟,那我可得勒紧裤腰带,万不能争了你们的粮食,”说着,顾南行又叹了一声,“不过你说人生在世,想着如何吃饱喝足都累得慌了,谁还乐意成天打仗呢。”
顾南行想着摇了摇头,看了袁牧城一眼:“反正我不乐意,大将军你呢?”
“我的心可比顾副庄主浪得更厉害,”说着,袁牧城装起他那浪荡样,转头去调侃顾南行,“话说老顾,上了战场,你要管我叫什么了?到了那时,点头哈腰什么的也都算家常便饭了,要不提前适应适应?”
顾南行扯嘴蔑笑一声:“呵,这会儿就想起要占老子便宜了,给你能的。”
他收手用肘部怼了袁牧城一把,说:“别打岔,还没说呢,淮川怎么办?”
袁牧城渐渐收起笑脸,正色道:“我本想让他去御州等我,但西境战事的风声一起,只怕北境也不能安定,老爷子要守在北境,大哥又不便跟着军队挪动,大姐这人操心,多半是会跟着增援的暄和军一起西行,淮川若去了御州,没有大姐在旁照顾,我怕他不自在,更主要的是,我怕北境不安全。”
万一乌森部和巴狼部趁虚而入,北境不多时也会变成战场,但他身在西境根本无法兼顾两头,必须在先前思考到最坏的结果,再做打算。
袁牧城想着,心里更乱了。
“想这么多,你问过人家要不要去御州等你了吗?”顾南行说,“别瞧他有副庄主的身份,但也算是个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不比你顾虑得少。”
一听拖家带口,袁牧城突然意识到顾南行自己分明就有好些没打理完的“家务事”,便侧目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
顾南行觉得那目光挑衅,眯起了双眸与他对视着。
“干什么?”顾南行问。
袁牧城将手肘靠在支起的膝头,多了些盘问人的底气:“你是怎么个打算,林梦先生尚且要留在淮川身侧,所以我不问,但季冬不用管,相好的也不用管?”
顾南行笑出了声:“真行啊你,每回同你说个话总把事儿往我身上扯。”
“行,”袁牧城点着头,目光却从某处一扫而过,“这话我问不着,自然有人问。”
说着,他兀自起了身,低头意味深长地冲顾南行露了个笑,转头便踩着瓦片走了。
顾南行抬声道:“这就走了?”
袁牧城背身朝他挥了挥手,便一跃而下,离了屋顶。
顾南行对着那暗得差不多的天空长叹了口气,仰头喝尽坛中的酒,才低眸看着下方某处无奈地笑出了声。
——
易沁尘攥紧了手中的盲杖,在廊檐下缓缓而行。
火光在墙面上映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独独穿梭在廊间,忽有一身影悄然无息地跟了过来,在他身后行了几步便紧紧贴了过去,将两个影子间的缝隙瞬间挤尽。
易沁尘被迫停住了步伐,手背也已被那人包裹在了温热的掌心里。
顾南行自身后搂住了他,偏头贴在他的额角处低笑了一声:“怎么这么爱偷听人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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