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1 / 2)
袁牧城和江时卿跨门而入时,温尧正负手观摩着墙面上挂的字画,沉默得有如一尊石像。
见到那两人,温开森起身迎上去,却被前厅那阵沉默惯了的气氛压抑得不敢开口,只好冲他们使了些眼神。可那目光才在别处停了没一会儿,偏生要探到江时卿脖颈上的点点红印去。
温开森觉出一阵热意,赶忙挪开了视线,才佯装无事地慢慢凑到袁牧城身侧,轻咳了几声。
“野啊。”他偏头轻声地说了一句。
“羡慕?”袁牧城冲人挑了挑眉,直走上前对着温尧行了个礼。
“骁安见过舅父。”
江时卿跟在身后行礼道:“在下江时卿,见过温次辅。”
温尧回身抬手示意:“不用客气了,老夫托开森领路来这一趟,是替陛下和高侍郎捎话的,不知此处方便说话吗?”
江时卿恭敬道:“还请温次辅随江某移步至书房,有些话还是闭门而谈比较稳妥。”
前厅至书房不远,转两个弯便能到了。絮果脚踩屋顶跟着众人一路到了书房,便扶刀坐在屋脊上候着了。
书房敞亮,也算得上室雅兰馨,陈设间不乏盆栽装点,一眼望去便能在书墨中瞧见些亮色。盎然与书香这般相辅着,尽管门窗紧闭也不显沉闷。
四人两两对坐着,倒也没人急着开口。江时卿不紧不慢地斟了几杯热茶,晕开的茶香舒缓了几分人心。
温尧扶着杯身开口道:“老夫性直,不喜弯绕,有话便直说了。”
“您请。”江时卿说。
温尧说:“陛下此次抱疾乃有意为之,今日迎晨殿内在场之人唯老夫及高侍郎知情此事。”
袁牧城说:“陛下有何用意,还请舅父提点。”
“老夫今日来的目的,便是告知你们陛下有何用意。”
温尧掸了掸指尖沾上的水渍,理了衣袖,肃正道:“黄册库有彭延担罪,重录籍册一事又能延后,再加之龙体抱恙,于冯氏而言,眼下最紧迫的威胁便只有监察院的审查,然而审查却也迟迟没有一点风吹草动,你们认为益忠侯和寅王当会如何?”
温开森先接道:“人急造反,狗急跳墙,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自然是要将他们的心养得安逸一些。”
温尧侧目看了他一眼,温开森便识相地噤了声,只默默地在旁举杯抿着热茶。
但确实是如温开森所言,刘昭禹这么做就是在宽冯氏的心,以达到他欲擒故纵的目的,他要利用自己这些年装傻充愣所造的假象,顺理成章地欺瞒过冯若平,毕竟再荒唐昏庸的事落到他刘昭禹身上,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既然会让温尧来带话,必然是有事要交托给他们,江时卿猜到了些许,便问:“温次辅接下来要说的可是关于‘证据’的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