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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晟慈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风来去自由,随心所欲,盼你如此。”

可爹爹,羡风什么都没了。

江时卿蒙住双目忍着悲恸,不再往身侧看一眼。

“时卿,弱冠之年,也该取字了。”

钟鼎山的声音传入耳中,江时卿忽然回了神,他隔着指缝往前看去,就见姜瑜背身立着,说道:“至清之水为淮,再取我字里的‘川’,便为你取字为‘淮川’吧。”

江时卿放下挡在眼前双手,伏身叩谢道:“多谢与川先生赐字。”

可待他再抬首时,却见姜瑜负着手越行越远。

姜瑜说,淮川,先生走了。

光慢慢落了下去,脚边的路也一点一点往下塌陷着,阻隔开了他想追上去的念头。江时卿只身跪地,仅对着地面上的孤影失魂落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了。

地面在他眼前塌陷成了峭壁悬崖,江时卿跪在那崖边,半晌不动。

“淮川,你和我一起走吗?”

一个人站在崖底高喊着,朝他伸出了手掌。

袁牧城,是你吧。江时卿想着。

“淮川,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听着这个声音,江时卿心中油然而起一阵冲动——他想跳下去。

须臾之间,他起身不假思索地一跃而下,自风中再次坠落下去。在落日消失前的那一瞬,他拥着光亮投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江时卿后背裹着药,热汗发出来的时候,浸湿了后背的纱布,那伤口便会抽着疼。眼下药劲正起,他浑身都似被雨浇过了一遭,衣衫湿得紧贴肌肤,窗外透风进来时一阵冷一阵热。

忧他受凉,袁牧城替他换好衣裳后得把人搂在怀里好一阵,待衣裳都捂温了,才慢慢把人放下去。

这是他第二回 把人抱在怀里捂着,江时卿枕着他的肩,张嘴不知在说着什么,只哼唧出了几个声。

袁牧城轻柔地顺着他的背,也发出些声音哄着他。临到要把人放下时,他终于听清了江时卿口中呢喃的一直都是他的名字。

“……骁,安。”江时卿昏昏沉沉地发着声。

袁牧城被叫得满心颤乱,不愿再放下他,便也靠着他的头,轻声回应着:“嗯,我在。”

——

慈姑第一回 见江时卿毒发,慌忙不已,就在厨房烧着热水,一波接着一波往江时卿房里送,就这么忙到了夜里。

她端着一盆热水轻轻叩开了江时卿的房门,上前接水的人是袁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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