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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袁牧城试图回身去看他,却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没怎么。”
江时卿的声音听着发虚,袁牧城没再问了,直接顺着他的手背往上摸,直到碰见江时卿的左后背时,那人耐不住闷哼了一声,他才意识到江时卿受伤了。
他小心地凑上前去嗅,才分辨出那片湿漉漉的地方不是水,而是淌出的血。
他原以为血腥味是从自己身上散出的,又理所当然地觉得江时卿身上都是被水淋湿的,如今发觉那人后背落了不知多严重的伤,他心里发怵,瞬时绷紧了每根神经。
凉意贯通了脊背,袁牧城心惊胆战,当即蹲身把人背起,不敢再碰着那人的伤。
江时卿轻轻地推了推人:“别逞强了。”
袁牧城浑然不管,他加快了步子,只专注留意着江时卿的呼吸,把腰间的那双腿攥得更紧。
“江淮川,我混蛋。”袁牧城说。
江时卿低笑一声,靠在他肩头喃喃道:“不混蛋。”
第74章 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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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江时卿的呼吸声听着越发费力,本还能搂住他的双手也渐渐无力地耷下。
袁牧城不敢松手,也不敢停下,只好语无伦次地和江时卿说着话,生怕那人昏死过去。
“淮川,来年待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追风去,咱们从御州跑到鹤谷,只要你喜欢,我们随便去哪里,到时再寻一片花海住下,你酿酒给我喝好不好?”
“我搭间小屋给你,夜里你陪我划拳,输了我喝,赢了也是我喝,之后我们还会去很多地方,待到回来的时候,就请林梦先生他们过来吃酒。咱们还要拜堂,御州拜一次,西境拜一次,到鹤谷再拜一次……我还拴在御州,你千万要记得过来把我拐走,听见了吗?”
“……好。”江时卿孱弱地回了一声。
可他还不会酿酒。
江时卿这么想着,却没有更多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不远处终于透进些细微的光亮,袁牧城侧过头轻声唤着江时卿:“淮川,你睁眼看看,是不是有光了?”
江时卿没有回应。
袁牧城瞬间屏住了呼吸,再又小心地耸了耸肩,叫道:“淮川?”
江时卿眉头稍稍抽动了一下,他闭着双眼,却仿佛看见了一片翠林,林间满是自叶片缝隙处直贯而下的暖光,一束叠着一束。
其中立着很多人,有吕晟,也有长公主,还有吕羡云、吕羡鸿、丁叔……他们一个一个回身对他微笑着,再又如烟云般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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