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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些时日心乱得很,屡次三番想寻你,可又担忧……”刘昭禹欲言又止,随即叹笑了一声,道,“罢了,如今满肚子的话没地儿说,还是没忍住把你给留下了。”

一身官服衬得袁牧城身姿英挺,就算刘昭禹已经放下了威仪,他也没半点松懈,就这么立在阶下,应道:“陛下若想寻人谈心,臣自当洗耳恭听,陛下不必顾虑这么多。”

刘昭禹起身抬步踩下了台阶,行到最后两级时,掀起锦袍就在那台阶上坐下了。

常颐见状,急忙在他身侧趴下身子劝道:“陛下,这使不得。”

刘昭禹拧起了眉头:“如今这殿里瞧着朕的就只有你和骁安两个人,这也使不得吗?”

常颐依旧伏着身,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当以细行律身。”

刘昭禹不耐烦地闭起了眼睛,道:“朕每日都听你在旁讲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耳边都起茧子了,朕眼下就想与骁安讲些不干国事的闲话,不讲君臣之礼,你先退下。”

常颐无奈地应道:“奴才遵旨。”

待常颐退到了殿外,刘昭禹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唤了声:“骁安,你过来坐。”

袁牧城没有推辞,便依着他坐了下来。

很久以前,他们二人独处时便是这般不讲规矩不讲礼数的,袁牧城嘴上喊着他五皇子,心里却压根没有那道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鸿沟。

如今再像当年那般坐着,纵使褪去这身拘束着他们的衣裳,似乎也找不回当年的那两个人了。

或许就如那句“逝者长已矣”一样,那些定格在从前的记忆就是随着岁月一同逝去了,可以被记起但不会再重生。

刘昭禹咂摸着这种滋味,感慨道:“上回我们这般放松地说话,想来都快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你因着靖平……”

刘昭禹顿了顿,将快说出口的“靖平王妃”又噎了回去,才继续道:“因着一些事,和朕说不想生在官宦之家,往后寻了机会,定要离开阇城逍遥快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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