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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什么来,”钟鼎山收了手,往袁牧城肩头拍了拍,“你跟我过来。”

——

钟鼎山在自己房里溜了一圈,从床底下搬出两坛酒来,抱着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放,便让袁牧城在他对面坐下了。

袁牧城扫了眼酒坛,发现正是他之前往江宅里送的马奶酒,走神之余,钟鼎山伸手将酒坛往桌沿一推,瞬时又从怀里掏出两个酒杯,朝他扔去。

刹那之间,袁牧城抬脚用膝抵住坛身,而后抬膝往上轻轻一颠,再用手掌接住。酒坛稳稳地被他托在掌中,没有半点损伤,再往旁看去,只见两只空杯也都已经安然无恙地夹在他的两指中。

“你小子功夫不错。”钟鼎山赞了他一声。

袁牧城笑了笑,将两只空杯置于桌面,而后伸手开了酒坛,顺口问道:“林梦先生寻我所为何事?”

钟鼎山倒也不讲究,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杯口,便又把空杯往桌上一放,说道:“谁人都唤我先生,我可担不起。”

袁牧城往里斟着酒,说:“我随淮川叫的,您不必觉得有负担。”

待到杯中酒水满了之后,钟鼎山拿过酒杯,垂眼看着里头的酒水,叹道:“这酒与川是喝不着咯,既是你送的,便陪我喝几口,聊会儿。”

混着奶香的酒气从舌尖漫到喉头,钟鼎山品着口中的余味,对袁牧城问道:“你叫什么,袁,袁骁安是吧?”

袁牧城正举着坛子替他斟酒,听到声音后便应道:“是,先生随意称呼,觉得顺口就好。”

钟鼎山坐正了些,他单手搭在桌沿上看着袁牧城,冲他抬了抬下巴,问道:“你认得我吗?”

袁牧城放下酒坛,坐得端正,回道:“家父曾与我说过,先太子坠入卞吾江后,是被一位游医救起,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先生您吧?”

钟鼎山点了头:“想来我和与川也是在那会儿相识的。再后来,我四处走走停停,游历到了萦州,谁知被沙尘困住险些没了性命,是淮川的爹爹把我救了出来,我才又与淮川结了缘。”

闻言,袁牧城眉头稍动,问:“淮川出生于萦州吗?”

钟鼎山嗤笑一声:“那倒没有,你也不用瞎猜了,他的事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还有他和与川之间的事,你也别当他面问了,那是他俩的心结,就由他们自己慢慢想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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