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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弋煦用力不均,忽地削断了皮,他不悦地掸了掸挂落在指间的果皮,问:“什么地方?”
陆修垂首:“属下无能,有一回险些被袁牧城身边的副将发现,我便没有继续跟着了。”
“江淮川……”许弋煦念着这个名字轻笑了一声,而后又垂眸把剩下的果皮都剔得干干净净。
锃亮的刀面沾上了不少汁水,许弋煦微微抬手举着刀。淌着果汁的那面刀身轻蹭过下唇,余下清新果香。
许弋煦微微露出笑意,一双本该无辜的鹿眼霎时显出嗜血的贪婪,他抿唇回味着嘴上留的甘甜,低声道:“我的好哥哥啊,许久不见,你可千万不要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啊。”
——
这天是顾南行回阇的日子,钟鼎山一大早便在门边晃悠,老远看见顾南行驱着马车过来时,偏又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回到院里头报信。
“顾小子来了,”钟鼎山随手指了指,“外头呢。”
众人对钟鼎山那点装不在意的本事都心知肚明,也没挑明了说,便笑着一起到门外迎人。
顾南行才把马车停了,便从车上一跃而下,去掀了马车的帘子,先把里头的人都接了下来。
江时卿站在门边看着,见顾南行先领了个和季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下来,而后又牵着位蒙眼的公子,最后扶着的是一位乌发间嵌了不少银丝的妇人。
那妇人下车时往门边扫了一眼,视线独独在他和姜瑜身上停了片刻。江时卿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不过听了顾南行的介绍,他大抵能将人和名字都对上号了——那少年叫林颂,蒙眼公子名为易沁尘,而那位哑妇人,他们都唤她慈姑。
顾南行在门外同众人都介绍了一番后,又打了几句趣,便把人都招呼进了宅子里。
进门时,顾南行似是心不在焉,江时卿看了他几眼,低头却瞥见那人腰间别的酒壶已经快被他紧促的手指抠出了痕,便伸手轻按了一把他的手腕。
顾南行心头倏地跳了一跳,却只是扯着嘴角转脸冲他回了个笑,便带着人往前堂走了。
这回人多,把宽敞的前堂坐了个满。顾南行寥寥几句带过了与易沁尘和慈姑相识的经过,而后在介绍那少年时,也只说了他叫林颂,是易沁尘去寻大夫却没钱买药时遇见的,少年替他付了药钱,还说顾南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那以后,少年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了。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顾南行这回慈心大发了,竟往家里头带了这么多人。
前堂一片和乐,唯独姜瑜看着不太自在,没坐多久便先回房里去了。季冬坐在一旁也一直都没开口,她心里头其实不太喜悦,大概是因为她觉得顾南行当真不太想搭理自己了,连用来代替她的人都寻好了,还一次就寻了三个。
顾南行瞧出了季冬的心思,便走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对林颂说:“这是我家姑娘季冬,那是淮川家的小子絮果。”
林颂忙对人行了礼,自他进门后,这是第五次行礼了。絮果见他有些拘束,便主动上前同他搭起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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