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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谬了。

袁牧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竟会得到为了一个男人,情愿再被套上一个枷锁。

简直是太荒谬了。

不知不觉中,夜幕已落,袁牧城才回了些神,便侧首对着身后的何啸说:“何啸,雪大了,你先回府。”

何啸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这点雪不算什么,我跟着主子。”

这两人一同长大,任谁心里揣着事,另一人大抵也能猜到七八分。

何啸虽不知那晚江时卿与袁牧城说了些什么,但也能肯定他今日同这天气一般愈发恶劣的心境便是因为江时卿。纵使先前袁牧捷出事后,他也瞧见过袁牧城这般低落的模样,但那模样还是与今日有所不同,他瞧着心里担忧,便不放心地跟了一路。

袁牧城也没再说话,又行了一段后,才在江宅外头渐渐停了马,而后便持着那动作静止在了原处。

见人半晌不动,何啸唤了几声,才把人唤回神。

袁牧城吐了一口寒气,道:“想喝酒了。”

“我去买。”说着,何啸拉过了马头。

袁牧城转头叫住了人:“酒肆都关了,去哪儿买?”

何啸这才悠悠地抖了抖缰绳,把马带了回来。

夜冷雪寒,二人铺了半身霜雪,氅衣湿得发重,在雪夜中各自浸着严寒静默不语。

忽有一人自街角转来,提灯撑伞走到江宅前叩了门。

片刻后,吱呀声起,大门开出了缝,一把素伞携着寒雪露出,随后而出的提伞之人却让袁牧城沉着的心瞬时破出冰雪,回了些暖。

江时卿仅在中衣外披了一件大氅,草草地拖了双靴便出了门,颊边还留着在屋里煨出的红,可一碰见寒那颜色便淡了,让人瞧着心里发软。

接了送来的信后,江时卿便也觉察到了不远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顺着望去时,仿佛隔着的飞雪都被那人的目光融了一些。

他抖着雪撑开了伞,轻提着快沾地的衣摆往那边走去。

伞沿抬起,江时卿自伞下微微仰着脸,问:“翾飞将军与何副将怎的落了这一身的雪,在这儿可是有事要问?”

袁牧城心里一跳,语气却克制:“无事。”

风又大了些,刮起的雪蹿进了伞下,江时卿没忍住,轻咳了几声后,又看了看两人,才说:“我瞧二位衣裳也该湿了大半,不嫌弃的话,随我进门煨一煨也好,省得受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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