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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仰靠在阶前,一人把着一坛酒,单肘撑着地面,就这么瞧着院里玩闹的絮果和季冬。
顾南行先说道:“先生今日难得没怎么发脾气。”
钟鼎山睨了他一眼,道:“今日高兴,我才不讨人嫌呢,你可别找不痛快啊。”
“我哪儿敢啊,”顾南行将酒坛轻放到手边,问,“话说,先生您年后还会留在阇城吗?”
钟鼎山转头看着他,说:“怎么,岁没守完就嫌弃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顾南行解释道:“不是,我要去趟芩州,季冬一小姑娘不好跟着我风餐露宿。”
“你去芩州做什么,不该是明日就走吧?”
“初二走,”顾南行深吸了口气,道,“仲秋在那头打听到了些关于淮川的消息,没确定前不好说。”
“行吧,小季冬我看着呢,”钟鼎山正要举起酒坛,却忽地多说了几句,“你办完了事就给我快马加鞭赶回来啊,别缺胳膊少腿的,我还指着你和淮川养老呢。”
顾南行侧了身笑道:“先生不是说不指望我给您养老吗?”
钟鼎山抹了把嘴,架起腿说:“我一个老人家孤寡了一辈子,与川又常往外跑,这些年就把你和淮川两个当着儿子养,还不能指望指望?”
顾南行转头用下巴点了点院里的两人,说:“敢情絮果和季冬就不算孩子了?”
钟鼎山把酒坛子往地面一摆,坐起身和他辩道:“你这脑瓜子进了酒就拎不清了是吧,他们俩和我那是祖孙辈的关系。”
不等顾南行回话,那旁季冬便冲这头喊了一句:“主子,你过来帮我放放炮竹,我不敢!”
“来了!”
顾南行起了身,拍着衣摆往那旁走去。
“顾小子——”
钟鼎山忽然在后头喊了一声,顾南行停了脚步回眸去看,只见钟鼎山举坛冲他敬了敬,语气难得柔缓。
“回房后,枕头底下看看,可别说我偏心。”
两人于夜光底下相视而笑,心头泛暖。
——
此时梅花正盛,红梅点于枝头,蘸着满庭的夜色与星宿媲美,偶有瓣片摔进泥中也散着暗香幽幽。
姜瑜在荟梅院中摆出了几坛酒:“上回先生从御州带了铁衣酒,今夜偷偷领了几坛过来,可不能让你林梦先生知道。”
江时卿笑道:“铁衣酒烈得很,先生平日里不喜饮酒,今日莫要贪杯了。”
“过年了,小饮一口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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