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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声中,水珠才沾叶片便随着落叶洋洋滴落。

一旁的何啸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弹开肩头的落叶,问:“主子,今日还去吗?”

“不去了,”袁牧城把刀扔给了何啸,拿起汗巾,问,“近日弦歌坊有什么情况?”

“岑侍郎把死士的尸体均数移交给了刑部,又到户部把弦歌坊的人都查了一遍,最后以弦歌坊主事玩忽职守为由,撤了主事的职。”

袁牧城问:“半个字没提那日奏曲之事?”

何啸说:“提了一嘴,所以生州来的乐队昨日就被送走了,陛下寿宴在即,现在岑侍郎正在阇城内急召乐馆里的伶人重新安排曲目。”

袁牧城将汗巾往石桌上一扔,哼笑了一声:“自己搬的石头,还是砸自己的脚比较合适。”

何啸才把刀收回鞘中,袁牧城就拍了把他的肩,说:“今日陆大哥不当值,带几壶好酒,走一趟。”

——

未到梅花开放的时节,梅树还未见花瓣,枝头在余晖下倒显得落寞。荟梅院中,一枚白子落于棋枰之上。

“往前先生与我提过,靖平王府与庄主勠力同心,可看样子,庄主似乎从未和袁氏提过谒门庄。”江时卿将双指收回至棋盒上方。

“朝局之上,入局者皆是棋子,有时同道者到必要时再相见,才是对操局者最大的保护,”姜瑜静视着棋盘,伸指在盒中探着黑子,捡出一枚缓缓落下,接着说道,“如此说来,袁牧城可是已经与你遇上了几遭?”

“不多,只见过两面,”江时卿瞧着棋局,顿了顿才说,“想着起先便是因探听到阇城内埋有大渪内线,庄主才允我迁到了阇城,前几日先生又托人传信,说此事可寻袁牧城一同查明,我便拾了个机会,欠了些人情。想必袁牧城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这笔人情债,日后自当会与我有所来往,只是不知先生和庄主打算如何?”

姜瑜拿着棋子轻轻敲击着棋枰,道:“庄主的意思是将阇城的事都交由你了,要如何全权由你做主。只是靖平王在御州多年,鲜少与朝中的文臣武将来往,袁牧城虽已回阇,但无异于孤身作战,无论对何人何事自然也都有所戒备。庄主不言明你的身份,先生碍于这张在阇城里被人看熟的脸也难出面,便只能劳你多费些神,助他剿清大渪暗桩了。”

江时卿点了头,接着下了一步棋,才问:“先生今日便走吗?”

“今日是该要走了,”姜瑜说,“原是算好时间来的,路上和林梦听到了些关于解药的消息,便耽搁了,林梦也转道去了岙州寻药,大概晚些日子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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