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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这么多年,艾利克斯早就比池塘里的泥鳅还要滑头,他当然清楚彦昭在劳伦廷心中不一般的地位,尽管不敢暗自揣测这位亲王殿下的心思,艾利克斯用脚指头也能想明白,劳伦廷断然是不可能让他以混血的身份染指这样一位东方的纯血。
毕竟,新生转化时喝到的同类血液可有非比寻常的意义,类似于混血吸血鬼所经历的初拥,从此在供给者和接受者之间建立起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唯一不同的是,纯血吸血鬼的转化是有选择的,如果转化顺利,他们也可以不用同类的血液。
问题是,现在在床上躺着的这位,明显是不太顺利了,也许他会转化失败,又也许会陷入长眠……不确定的事情太多,艾利克斯也说不准。
这位狡猾的医生向前伸出胳膊,就快要凑到彦昭的嘴边。
不出他预料,在碰到彦昭的前一刻,劳伦廷一巴掌拍飞了他的胳膊:“滚!”他怒骂。
艾利克斯讪讪收回胳膊:“那我叫吉尔伯特进来。”这是城堡内为数不多的纯血吸血鬼。
“滚出去,谁都不用叫。”
艾利克斯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秉承着“服从”的原则,他还是按照劳伦廷所说的,退出了房间,毕竟,谁也不想惹怒一个正处在怒火中的吸血鬼亲王。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彦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躺在绵软的床上,他身下的床单上蹭着斑驳的血迹,现在也已经变得干涸——他很安静,苍白的脸和无力垂在身边的手,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真正的死人,值得被泡进福尔马林里的精致人偶。
劳伦廷站在他的床头,目光从他墨黑散乱的头发,一直移动到他纤细的脚踝……忽然,他发狠一般掐在了彦昭的脖子上,一双森白的獠牙从口中探出,劳伦廷血色的眸子死死盯在彦昭身上。
这位亲王久违地感到了焦虑,而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想要用最粗暴原始的办法解决。
他大可以捏断彦昭那根脆弱的脖子,以此来将任何不应该出现的情感扼杀在襁褓中;却也可以选择遵从内心,将自己珍贵的血液施舍给这个可怜的新生……即便他们才发生过不太愉悦的争吵。
可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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