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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让他脑子一沉,视线天旋地转,意识在短暂陷入黑暗后,他强撑着没有晕厥,却觉得四周的空间变得狭窄且温暖。
“往这边走。”
修意识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人,那人揽着他退进暗处,接着捂住了他的嘴。
“嘘,别出声。”
修有些费力的喘着,半靠在那人的怀里,模糊的视线中黑压压的人群一闪而过,嘈杂的声音很快远去。
修松了口气,身体随着他的放松完全脱力,在大脑几乎宕机的瞬间,他看见通道昏暗的光线落在一簇火红的发丝上。
“渍渍,这一脸血呼啦的,差点都没认出你。”
“红,红尾蝎......”
“哟,没想到你还认识我。也对,毕竟某人轻轻一抬手,我的宝贝座驾可就彻底报废了。”
男人的脸从暗处浮现,修的视线难以聚焦,只看见一抹痞气十足的坏笑,琥珀色的瞳孔,还有忽然拧紧双眉。
“喂,喂,醒醒,你别睡啊。”
“不,不关你事,请,请让开......”
修一把推开赛特,蹒跚着刚迈出一步,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赛特拦腰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盯着被血染红半边的侧脸,笑意加深了几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意外收获啊。”
他把人往肩上一抗,接着黑暗的掩护拐入另一条通道。
暗巷深处,泛黄的老旧门帘被人掀开,门框的挂铃响起一声沙哑的‘叮当’。
这是一家开在废弃地铁车厢里的杂货店,简单改装的货架塞满了杂七杂八的商品——或者叫垃圾更为贴切,店内拥挤到无处落脚,灯光更是透不进来。
杂货店最里面的柜台坐着一位骏黑的老人,他的头顶寸草不生,油光发亮,两鬓顽强的长着几丝花白鬓发,干瘦干瘦的,佝偻着背,左眼上夹着一只污浊的独目镜,不到半米宽的桌面上塞满了杂物,眼前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放着密密麻麻的零件和工具,手中是一块拆开的金属机械表。
赛特轻车熟路的杂货店中穿行,弯腰倚在柜台前没出声。
老人借着孱弱的小灯泡挤出的微光,黝黑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轻巧的利用极细的镊子拨弄错位的零件,更换齿轮,打磨表盘,安装指针......他的呼吸很轻,似乎秉着一口气,一颗颗将螺丝拧好,封好后盖,用一块黑到发亮的油布擦拭表面。
“来了。”老人头也没抬,将修好的手表递给赛特。
赛特的手穿过柜台窗口,那块手表的表面和表带布满大大小小的磕痕、磨痕,细腻的指针却精确的记录着时间的点点流逝,分秒不差。
“这种精细活儿,整个暗巷除了您,没有第二个人做得来。”
“少拍马屁。”
罗丹取下独目镜,换了副眼镜,从手边的盒子里挑出几块铁片细细打磨:“你小子夸人从来没好事,说吧,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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