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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服了玉清丸的解药,慕容靖言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眼睛仍旧是空洞无神,布满血丝,那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濒死时的破败。
萧澈坐在榻边,他的龙袍沾了榻边的血污,元禄想要上前提醒却只得闭了嘴巴。
残破木偶一样的慕容靖言在萧澈的眼里仍像是月亮,是被乌云遮住的,却仍旧高洁的月亮。
从始至终,萧澈不断的在靠近月亮,他想要抓住月亮,他害怕天明,害怕从东方蔓延而来的云永远遮住他的月亮。
萧澈握着慕容靖言的手,他命元禄备了一盆清水来,他挽起袖子,洗了帕子,他亲自为慕容靖言擦了脸,将慕容靖言脸上的血、泪、汗,尽数擦干净,他帮着慕容靖言梳理发丝,墨一样铺开的发丝用萧澈和慕容靖言最爱的白玉冠束好,慕容靖言耳间曾经耳坠留下的伤痕却无比的醒目刺眼。
直至晚膳时分,太医持续不断的为慕容靖言把脉探查情况。
天黑下来,月亮还没有升起,慕容靖言的情况总算有些好转,他没有再吐血,神思大约清明了一些。
萧澈感受到慕容靖言握着他的手勾了勾手指。
“靖言,可睡醒了?”萧澈温声问道。
慕容靖言的眼睛只掀了一个小缝,他动了动嘴角,苍白的唇显得他病弱不堪。
“殿下.”
慕容靖言眼前仍旧是一片虚无,他瞧不清萧澈身上的龙袍,也不知道宫中登基大典已经完了。
“今夜.殿下.可还能.抱着靖.靖言睡?”
慕容靖言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萧澈抱着他,身上又冷又热,他需要萧澈抱着他。
第106章 也是毒药
“世子。”始终站在萧澈身边的元禄也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慕容靖言在萧澈心中所占的分量的,他上前说道:“世子许是这一日睡得有些糊涂了,如今登基大典已过,现在世子该尊一声陛下了。”
慕容靖言的目光恍然落到萧澈的身上,他定了定神才瞧了个清楚。
是了,眼前的人龙袍加身,他是该尊一声陛下了。
慕容靖言却移开目光,身上没有爽利半分不说,反而只觉得痛痒感正在急速加重,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撕开了,他强忍着身上的不痛快,有些干裂的嘴唇再不像往日那样,像是被吸空了内里的果皮一样。
萧澈登基了。
慕容靖言没有唤他陛下,他只是看着眼前的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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