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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脸颊圆润白皙,身上倒是瘦得没几两肉,规律起伏着的胸膛突出条条形状分明的胸骨,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大的图案。

朱砂色,形状分外扭曲,从中心透出蛛网似的血脉纹路,看起来像是刚刚遭受了什么暴力留下的淤血。

于事

这里的两个成年人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清晰分辩,这团图案中心的那处深红色,正向外鼓起、蠕动着个豆状的小颗粒,时不时渗出黑色的汁液来。

这黑色凝而不散,浓的化不开似的,偏又细如发丝,一缕一缕钻进虬结的蛛网纹路里去,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眼前男孩的生机。

“woc……”

莲鹤一句脏话到了嘴边,优雅如天鹅的古韵气质也抵不过她心头突如其来的震惊。

她伸手在男孩的那块皮肉上来回搓了搓,捻下了几撮极其细微的粉末,指尖在鼻下一嗅,极淡的铁锈味儿。

岳沉舟早已预料到似的,表情不变,只是略微抬了抬眉,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意外,随即看向男孩不动声色的脸颊,含笑问道:“哟,小子,你不怕?”

男孩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乖乖任他们看自己心口的疽疮,双膝并拢,两腿平缓地向前伸着,没流出半分畏惧的神色,倒是一言一行都透出良好的教养来,也没有半点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活泼。

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盯着岳沉舟看,闻言,摇了摇头,说:“先前有点。但现在不了……我知道它不是你的对手。”

岳沉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眼尾随着微表情向上飞了飞,显出几分不经意的潋滟来。

男孩这才发现,他右眼的眼尾斜下方,有一颗极小的痣,不细看难以发现。

这痣在岳沉舟露出笑意的时候会随着眼角轻轻跃起,嵌在上翘的眼尾边,像灵活的鱼尾入水时溅起的水珠子似的。

“不错不错,还算像样。”岳沉舟满意地点头,毫无诚意地夸奖了一句,伸手把莲鹤的脑袋拍开,“看啥呢看这么久,好好一姑娘整得跟变态一样。来活了,开工。”

莲鹤一愣,放开男孩的衣领直起身子,水墨般的发丝擦过肩头垂到纤珑的腰际,又漾出些碎光来。

“开什么工?”她冷哼一声,“当初我跟你签的合同是调酒师,工作内容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可没包含涉及生命危险的项目,小心我去申请劳动仲裁。”

话虽这么说,她却还是踩着袅娜的步子,掀起帘子进了后边,再出来的时候腕间已经挂了个精巧的鎏纹缎面流苏手袋。

岳沉舟早就转到了吧台的水池边,掬了捧清水洗脸,口齿不清地嗤笑道:“这种苍蝇屎大的小事,在老子跟前算得上危险?况且……什么时候劳您姑奶奶出过手?”

莲鹤眼皮一跳,恨不得伸手去拧他的嘴。

“岳师!说多少次了,别管我叫姑奶奶!你不怕我还怕呢,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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