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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全是不堪的污浊,梅韶只能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把人抱到了守夜的小榻上。
软塌挤了他们两个人便是极限,好在白秉臣睡着后乖顺得不行,窝在梅韶的怀中没有一点翻腾,任由他抱着。
这一晚闹得梅韶心力交瘁,他一边怕伤着白秉臣,时时刻刻控制着力度,一边又顺着他予取予求,悬着的一颗心在白秉臣睡着后也没能下去,他轻轻吻了一下白秉臣湿润的发际,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顾忌着白秉臣的身子,梅韶每次温存都留有余地,像今夜这样的疯狂还是头一次,他生怕白秉臣受不住,虽合了眼,却没有半点睡意,时时刻刻地注意着白秉臣的动向。
夜间梅韶醒了好几次,发觉白秉臣的身子渐渐退了热,呼吸也平稳,才稍稍放下心,合眼睡了一会。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梅韶发觉自己怀里空了,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看见白秉臣半坐着床边,背对着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压抑的咳嗽声密集又隐忍。
梅韶呼吸一滞,坐了起来,扳过他的身子。
“吵到你了?”白秉臣连脸带脖子都是通红的,现下正掩住嘴,声音喑哑又无力。
梅韶的目光顿在他唇角的血迹上,强硬地扒开他的手,就见一口鲜血跃动在他的掌心里。
“无妨。”白秉臣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盖住了一身的青红痕迹,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还未来得及吐出来的血,“长途奔袭,定是累了,你先睡会,不用管我……”
白秉臣脸色一变,突然又转过头去。
梅韶在他微动的喉结上顿了一下,目光一沉,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偷偷咽下的血差点呛着白秉臣,他涨红了脸,扶住床沿,猛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血喷到地上。
白秉臣感到自己的脸就像被烧了一样,喉间腥甜根本止不住,脑袋一阵晕眩,迷迷糊糊地看见梅韶在不停地喊他,却没有半分力气去回应。
他有心伸手去摸一摸梅韶的脸,却连手都举不起来。
就只能陪他走到这里的了吗?说好要帮他重归朝堂,看着他身居高位,守万人敬拜,可如今朝堂共立,平分春色的承诺的誓言还没有实现,自己终究还是要食言了。
白秉臣涌上强烈的不甘,却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脱力的身体渐渐归入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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