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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谢显来不及收回目光,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任和钰出兵前夜,曾经找过谢显试探过他的态度,谢显早就知道他有此心思,两相试探之下,彼此都是有意的,谢显顺势便归附了任和钰,成了他账下的一个幕僚。
堂下的人谁不是个人精,都捕捉到任和钰的眼神,便有人出口道:“侯爷,这满堂之下,都是跟着您许久的老人了,要是知道城外有人埋伏,怎么会刻意瞒住不报呢?侯爷只管看看,这里头坐着的人,谁是新人,谁又是侯爷日日交谈不讳的......”
出言的人是跟随任和钰的老人,平日里说话虽粗鄙了些,却是任和钰实打实的心腹。
任和钰眼珠微转落在了谢显的身上,语气稍缓了些,道:“谢大人虽刚入我侯府,可本侯相信,谢大人之心就如本侯之心。”
“谢大人不涉军务,我等也只是听从侯爷吩咐行事。而首战之中,梅韶显然是早有准备,难道侯爷肚子里的蛔虫能自己长出翅膀,飞出南阳,传到梅韶的耳朵里?”
任和钰眯了眼看出言的费永昌,意味深长道:“费将军的意思是,本侯身边有了梅韶的耳目?”
“凭空之言,属下不敢妄言,只是侯爷常和谁谈论军务,又将计划说与何人听,这其中或许有人岔了心思,也未可知。”
任和钰默了,没有说话。
谢显没有想到平白无故的,费永昌居然会出言替自己说话,一时心中难分他的用意。
还未等他细想,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上首传下。
“费将军的意思,是本侯首鼠两端,背叛了侯爷?”孙哲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只那一眼的冷情薄性便叫人心惊,只是他的话语却没有太大起伏,“本侯和侯爷先祖同是穆烈帝所封军侯,地位相当,我平东三州也未必逊色于南阳。费将军觉得,他梅韶能许我什么,他赵祯又能许我什么?”
孙哲毫不顾忌地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冷笑一声,轻蔑道:“本侯想要的和他们背道而驰,费将军这般此生只想屈居人下的人,恐怕是不会懂得本侯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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