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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的营帐歇了炊烟,放了几个人在稍近处朝着城门大喊大叫,做出挑衅之态来。
凌澈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听什么呢,这么入神。”一道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凌澈才反应过来,往下头看了一眼,条件反射地挡了一挡,道:“江家主......没什么。”
江曦月瞥了一眼他欲盖弥彰的动作,自己向前两步听了一听,没有半分神色波动。
凌澈觑了一眼她,见她脸上平静的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松了一口气。
为将之人,最是忌讳动摇心神,底下的人正叫嚣得欢的便是江曦月和孙哲当年结亲的那桩事,说孙哲那样的出身和身子,要不是凭着一张小白脸的容貌,借了江曦月的东风,这辈子都当不上平东侯。现如今还要女人出来守城,自己躲在屋中,头都不敢露,不如穿着女装在闺阁中绣花。
编排完孙哲,他们又开始添油加醋地描绘江曦月是多么的色中饿鬼,当初看到孙哲怎么就走不动路了,硬是把人抢到了手上,逼迫家族扶持孙哲上位。
下头的嬉笑喧闹之声越发响亮起来,最前头的一个起义军甚至用一杆长枪挑了一个桃红色的肚兜晃荡着,说着要把这个肚兜送给孙哲,一阵污言秽语后,他竟然把它绑在弓弩上往城中瞄准。
那人的射程极准,羽箭正中城墙的一处,桃红色的肚兜晾在灰黑的墙面上,竟显现出一些滑稽来。
凌澈带来的士兵都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双目怒睁,反观平东侯的人倒是淡定得很,史廷甚至颇为感兴趣地眯了眯眼,企图看清那肚兜上的纹样,“夫人,那是鸳鸯吧?还是凤凰?”
凌澈没有想到他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暗自惊了一下,看了一眼江曦月的脸色。
江曦月依旧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她似是意识到了凌澈的目光,转过头来,微微扬了嘴角,道:“凌侯爷也觉得我家夫君是吃软饭的?”
凌澈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
说完后,他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别的什么了。
他和平东侯虽在地位上平起平坐,可这些年来他们驻守各自的封地,对对方倒没有什么了解。也是这一个多月日日在一处讨论军务,对彼此的性情才摸清了一些。
孙哲天生心疾,凌澈是知道的,在他的想象中,平东侯大致是虚弱的,少有言语,甚至眼神中带着些阴郁的。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若不是知道江曦月比孙哲还要小五岁,凌澈几乎要错认他们的年龄。
不似他想象中的那样,孙哲竟然是爱笑的那个,动不动就插科打诨,活跃得和年龄丝毫不符,反倒是江曦月沉稳静默些,不像是个江湖里养出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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