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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秉臣早就慌了神,恨不得自己带人去找,还是季蒲顾忌着他的身子,劝住了人。可眼看着方敏把这个沧州翻了个底掉儿,也没有半点梅韶的下落。
看到白秉臣失神的模样,方敏不忍心去告诉他依旧是一无所获,戳戳一旁季蒲的手臂,怂恿他去。
叹一口气,季蒲无奈地走进白秉臣的房里,刚开门,就对上一双期待的眼。
见季蒲没有说话,白秉臣的唇轻轻颤抖,轻轻道:“还是没有消息是吗?”
他仰头,眸中水光闪过,定定地看着墙面,再不肯说一句话。
心中的懊悔和自责早就在这两日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心房,白秉臣恨自己没有能够拉住他,明明知道他有可能做出自残的行为,为什么要迟疑,为什么没有拖住他,如果......如果梅韶真的一心寻死,那此刻会不会已经......
这样的念头只要一想,白秉臣就觉得呼吸不畅,像是虚空中有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渐渐地连一点空气也感受不到,眼前也迷糊起来。
“秉臣!”季蒲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冲上前去,重重地拍了他的背两下。白秉臣猛然惊醒,剧烈地咳嗽起来,持续的干咳下他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脖间的青筋凸起,覆盖着一层薄粉。
他像是上了瘾一般,长久的咳嗽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久张的嘴像被抛弃在岸上的濒死的鱼一般,随即就是一阵干呕,胃部急速地痉挛起来。
“秉臣!”季蒲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又极为痛心地唤了一声,随即电光火石般的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他把白秉臣扳正过来,急切道:“沧州和云州的交界处就是葬剑山庄,梅韶或许在那儿,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你别这样......”
原本黯淡的眸子亮起了一点光,白秉臣紧紧攥住季蒲的袖口,似是抓住了全部的希望,眼中满是乞求。
轻拍他的背稳定住白秉臣的情绪,季蒲半揽着人起身,边向外喊道:“备马车!”
——
葬剑山庄深埋在谷底,终年少见阳光,孤零零的庄子前是一乱石嶙峋的葬剑冢,成千上百只断剑深深刺进石缝中,指天的剑柄早就被侵蚀出裂痕。谷风吹过,剑声幽鸣回响,为空荡的山谷添上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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