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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方敏已经和他们同流合污,要么就是他另有图谋。

近日来,问到沧州事宜,方敏都是知无不言,并未有半分隐瞒,今日还特意送来这个账本,白秉臣想着他定是有自己的计较在里头。

只是方敏今日早早地就出了府衙,似是有什么急事拖住脚,以至于现下都没回来。

“方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白秉臣问道。

“大人只说今日得了些威虎山对您暗地下手的情报,想必要查实了再回来。”算账先生思量了一会,又道:“大人还说,等他回来,会亲自向您说明这账本的事。”

摇晃的蜡烛已经燃了大半,滴落在书页上,留下凝固的蜡痕。白秉臣莫名地觉得心慌,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方大人画舫上打听到关于您落下山崖一事,让您去看看。大人拖着人呢,您快去瞧瞧吧。”

白秉臣微微皱眉,心下一跳,问道:“就他一个人在那儿?”

孤身一人去找线索,未免太冒险了些。

“大人放心,官兵都埋伏在四周呢,没有方大人的示意,都静捺不动。”

听到他有后手,白秉臣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微微颔首道:“走吧。”

天已低垂,余下星子点点,为沉闷的夜色缀上些亮色。

未到什么节日年下,河里的画舫并不多,只有一艘亮着光,显眼得很。

它靠在桥边,上头隐隐传来丝竹之声,隐隐绰绰地显现出几个人的影子。

白秉臣刚踩着桥头的踏板,上了船要往船腹里去,先前的小厮在后头喊了他一声:“大人,错了,不是这艘。”

可这湖面上空荡荡的,除了这艘画舫有点人气,再无别的,白秉臣疑惑地转过头去,心下疑窦渐深。

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就有人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站在船边的白秉臣被这股蛮力送入水中,河水淹没了他的口鼻,争先恐后地往里涌,让他不自觉得奋力挣扎起来,扑腾着要探出水面。

可每当他要浮起,都有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把他再次按压入水中,如此反复几遍,白秉臣大病初愈的身子早就经受不住,不一会就卸了全身力气,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

船头的人见他不再抵抗,才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把人捞出半个水面,让他虚虚地靠着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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