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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白秉臣跪服在地上,声音中没有半点惧怕的情绪。

无形的压迫感在两人之间流动,等待着有谁的话可以打破僵局。

凌乱的桌子上,奏折压着几张信笺,赵祯瞥见那上头的蚱蜢,心下一软,轻叹道:“罢了。”

他做出了妥协,拿起朱笔在白秉臣请求沧州防汛的奏折上准了批复。

朱批还未干,这鲜红的字迹像是压在赵祯的心中,让他喘不过气来。

“朕放纵梅韶私下刑供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梅韶了,即便朕愿意让你去,你也不一定能撼动得了他。可你的性子总是这么倔,认定的事从来不肯松口,你要记住,若遇险情,以你的性命为重,再大的事情,有朕给你兜着。”

“沧州路远,你要活着回来。”赵祯一字一句,殷殷嘱咐。

出了朝堂就是江湖,倘若有心之人设伏,山高路远,林深丛密,哪一处都是能要了人性命的地方,赵祯实在是担心白秉臣会一去不回。

听着他谢了恩,赵祯忽觉疲倦起来,连带着声音都弱了几分:“中元想必你不在平都过了,趁还未离都,去藏书阁抄几卷经书,等到了日子,朕替你烧给先帝,也算是替你积点福分。”

白秉臣站起,心中划过一丝酸楚,这上头坐着的是他跟随六载的君王。若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境,自己也不愿用先帝的逝去来威胁他。

直到白秉臣收了奏折离去,赵祯才挥挥手,识趣的福顺贴心地奉上一盏热茶。

赵祯却端在手上良久,没有入口,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缺失一角的砚台,默默道:“福顺,或许真的是朕错了,朕不该召梅韶入都。”

“陛下天纵英明,怎会有错处。”福顺见他心绪不宁,只好顺着话哄道。

“你不觉得,梅韶入都后,白卿变了许多吗?”

赵祯只远远看一眼,就发觉白秉臣惯常敛在眸底的计较、藏在心底的冷静自持早已在崩塌的边缘,只是他这个局中人依旧茫然未知。

“沧州提防稳固,难以被水患冲破。只是白卿心中堤防......”

赵祯苦笑着抿了一口茶,透着氤氲的水汽,过往的种种在他脑海一一闪过。

白秉臣是个习惯隐忍的人,在先帝面前、在赵祯面前,他都伪装得太好,可克制得太久,心中的堤坝早就被无声的虫蚁啃噬出许多小洞来,只待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看似坚不可摧的心墙便会立刻轰然倾塌。

第42章 腕上疤

出了勤政殿,双喜引着白秉臣去了藏书阁。

今日史官休沐,偌大的藏书阁里空无一人,送了白秉臣一室清净。

双喜弓腰送白秉臣入内后便在藏书阁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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