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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秉臣把那张字条递给江衍:“你是习武之人,仔细一看便知。”

在揽味阁时江衍已经看过这张字条,那时只是粗粗扫了一眼,现在确定是梅韶的字迹后,再看就大不一样。

“这......怎么可能?”江衍拿着字条,不可置信地喃喃出声,“在诏狱之中,他确实武功尽废。先帝还特意派人探查过,不然他怎么能活着走出诏狱大门。可他的字迹却一如从前,没有半点腕力虚浮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季蒲在旁听了半天,逐渐捉摸出他们说的意思,插嘴道:“就算习武之人武功被废,腕力不至于写个字会有多大变化吧,除非......”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看向白秉臣,半响才吐出话来:“不会吧,你这么心狠?”

“当年在诏狱里,是我亲自断了他的手筋。他伤得有多重,我心里最清楚,就算你这样的圣手为他救治,也只能保他生活如常,这样的字,绝对不会再写出来。”

即便听他亲口说出,季蒲还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着温润柔和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白秉臣的面上也不见半分惋惜和悲伤,那副淡漠的神情,好像一个假面烙在他的脸上,任谁都别想撕扯出其他情绪。

季蒲想到师姐改嫁后,自己曾在旌州小住过一段时间。白秉臣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小小年纪,看着比自己还要老成,季叔为此还笑过自己,没有个长辈样子。

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季蒲经常编一些江湖上寻仇的惨烈案子,或是民间鬼神传说,来吓唬他。可白秉臣也是个倔脾气,明明心里害怕,人前却装得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只是一到晚上,他就睁着眼睛缩在角落里,不敢睡觉。一次他外出行医出了岔子,满手鲜血地跑回来找师姐去救急,白秉臣看着他满手的血煞白了脸。

这样一个听了鬼故事晚上不敢睡觉,看见血都要缓神半天的孩子,现在竟也能做手刃他人的一把刀了,想到这里,季蒲心里不禁有些发寒,苦笑道:“真不知道当初师姐让你来平都是福是祸,我记得你原本是怕血的。”

“幼时无知,见得人少,恐惧鬼神。现在揣测人心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闲情去怕那个。”白秉臣微微笑着,反过来安慰他,“久居旌州,在母亲的庇护之下,我恐怕还是那个畏惧鬼神的孩子,母亲送我回白府,大概也是想要我快快长大吧。”

长成一个他们希望的样子,成为可以庇护家族,振兴白府门楣的一代臣子。这就是他自己,作为白建业和吴初芙的孩子最大的作用。他注定只是一个家族联姻的产物,一个原本就不是寄托着爱出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做一个欢喜又颓废的浪荡子。只是这样的话,白秉臣没有说出口。

他转向江衍问道:“这段时间,城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梅韶像是一个魔咒,自他进都以来,白秉臣多半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原本稳握在手的朝中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从他易容入白府,故意露掉耳洞的破绽,引自己追查身份,到这次送来表明自己武功仍在的字条。他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一次次地露出马脚,以一种挑衅的姿态,在一旁看着自己忍耐的底线到底有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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