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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仰头的时候,诺曼贪婪的视线刮过他的嘴唇、下颌和喉结,在他放下酒杯时,殷勤地找着托词想让他喝第二口。
刚开始克莱恩还想着,前面那么多废话都忍过来了,一杯酒而已,喝完给足诺曼的面子,就可以走了。
但当他喝下第二口的时候,一股反常的睡意直冲头顶。
酒有问题!
对面的诺曼见他反应过来,面露焦急,催促他把整杯酒都喝完。
克莱恩抓着酒杯用力往墙上一摔,啪嚓一声,酒杯碎裂,酒液洒在了他的手上。
“你干什么!”诺曼伯爵拔高了声音,脸色大变。
又快速拽动房间里的线,想让侍者进来帮忙按住克莱恩。
来之前,克莱恩就知道诺曼伯爵有这方面的癖好。
骚扰溪泉受到父亲严厉惩罚后,虽然断断续续对旁人使一些卑劣的手段,但都是在暗地里,背着所有人。
克莱恩以为,但凡诺曼伯爵不是个百分百的蠢货,就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对一个沟通着阿弗尔王国和图斯特王国之间贸易往来的船长下手。
况且当时合同已经签完,最容易使手段的谈判阶段已经过去,包厢里只有他和诺曼伯爵,没有其他人,他才会喝侍者递过来的酒。
但事实是,诺曼就是这么蠢。
克莱恩已经说不清是诺曼蠢,还是他蠢了。
门口的侍者推门进来,就要关上门按住克莱恩。
克莱恩手中还拿着破碎的酒杯,当即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手背上捅去,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伴随着诺曼伯爵和侍者的惊叫,冰冷尖锐的疼痛瞬间冲散了那股困倦感。
克莱恩抽出酒杯,任由手上鲜血横流,就近一脚踹翻侍者,在他胸口上猛跺了两脚,确认他再也爬不起来,才低喘着踢开桌子,一边挽着被血湿透的衣袖走近诺曼伯爵。
不知是不是为了在克莱恩晕了以后行事方便,或者是为了降低克莱恩的戒心,诺曼伯爵来看戏剧的时候,把自己的人都留在了外面。
剧院里面,只留了一个被他买通或者本来就是他的侍从的“侍者”,现在侍者晕了过去,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脸上溅到了克莱恩的血,本就白腻的脸又褪了一层,看着克莱恩靠近,不断往墙角蜷缩,视线在他手背和脸上来回,惊恐地大叫:“疯子!你这个疯子!”
外面的戏剧正到高潮,乐团卖力地奏乐,激昂振奋的音乐声在整个剧院环绕。
包间悬得很高,侍者进来时又特意关了门,诺曼的求救声便被隔断在这个装帧豪华的房间里。
几分钟后,包厢的门砰地被打开,克莱恩捏着额角,匆匆朝剧场外面走去。
而包厢里的诺曼公爵,眼神涣散地瘫在角落里,靠近裆部的座椅上插着一片玻璃碎片,有浅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子里渗出,顺着座椅流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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