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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一转,鲜血在刑台上绽开殷红花纹,如烈火中肆意泼洒的花瓣,梵袍紧挨着热血,在永恒不变的冷漠中洇透,尽数收缩在一双歇斯底里的眼睛里。

“呜呜……”

楚虞搂着任雀的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吻住了任雀的唇。

酸涩的梅子味从唇齿相接的地方渡来,混着眼泪的咸味,化开在任雀心里。

好像有什么崩裂开来,理智、荣誉、老成自守的骄傲与矜持,在梅子的酸味中一并灰飞烟灭。

梵风骤起,古朴的铜制梵音突然在布满鲜血的刑台上向外扩散,摧邪无差别针对在场众人,顿时风云突变,疾风席卷。巨大的梵鸟虚影掠过,杀意十足的梵风包围着任雀,梵鸟巨大的爪子抓碎台柱,审判台中央的众人当即反应过来。

“任雀,别再继续了。”

许羲嘉攀上房顶,羲和法阵覆盖了大半空地,她不敢去看楚虞洒在刑台上的鲜血,神色复杂地召起火焰,仰头对着虚影中的任雀。

任雀宛如战神。

苍劲的白衬得他神色无端冷冽,楚虞了无生机地被他抱在怀里,血如火焰,将他覆上一层无言的妖冶与鬼魅。梵音摧邪,苍穹尽裂,梵鸟的竖瞳瞄过蝼蚁众生,抬头与监管者们对视。

他身边,同时出现一位白缎黄纱,腰间挂笑面虎面具的女人,长枪一动,冷冷地挡在任雀身前。

任雀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刑台上那颗人鱼的心脏。

挖心,取血。

他首先选择了维护南若与洛神府的荣誉。

至少接下来要做的事,无需从他人身上讨许可与说法。

狐寿最终等来的她的第一百位冤大头客人,是一只杀出重围,明目张胆走禁地大门的犯禁鸟类——具有摧邪的梵鸟,一位天赋异禀的强者。

梵袍在熊熊烈焰中烧成灰烬,狐寿兴致勃勃地看着道行飘散成烟的美丽姿态,并盯住不请自来的两位贵客。

一个身披白缎黄纱,满是伤痕,像刚和人干了一大场架的笑面虎;一只学识渊博,但长得不太好,一头白毛的白泽。

哦,还有一条剖了心的将死人鱼。

“我说,我觉得,我这地方不是方便唠嗑的茶楼……”狐寿吸着属于梵鸟的道行,手中不停织线,任雀刚战了好几回合,梵心不稳,现在没法换心,只能等他平复。

“我是被他掳来的。”白泽揪了揪自己的白毛,烦躁地指了指受伤修养中的任雀:“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在家愉快听小道消息了。”

“你们外面的人可真悠闲,不像我,为了一票生意,还得自封禁地帮你们挡灾。”狐寿打了个呵欠,她早知道任雀来之前要惊天动地,没想到还带了一大票讨厌的监管者。

“什么时候能好?”芸黄用袖子擦了口血,问道。

“明天,等他准备好了。”

狐寿回答。

等他准备好接受自己永不如前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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