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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追眯了眯眼,伸出舌头,舔掉那层薄汗。

老虎舌头有倒刺,它就控制着只用柔软的舌尖。

但它觉得,好像触碰到的皮肤更软一些。

软得似乎轻轻一蹭就能划破。

雪追变成人,支着下颌,竖起的血红瞳孔深深注视着谢时。

人身的嗅觉没有那么灵敏,可他依然能清楚地闻到谢时身上的气息,浅浅的,仿佛能安抚躁动情绪、又仿佛能让情绪变得更加躁动的气息。

有些冷,像是,像是……像是覆盖深雪的山林里,一枝破雪而出的幽暗兰香。

雪追抬手,轻轻按在谢时细长的脖颈处。

细滑的皮肤,脆弱的骨骼,还有流动的血液。

每一样都让他生出异样的渴望,想咬穿他的皮肤,喝他的血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里某种如影随形的愤怒与焦躁。

雪追俯身,靠得越来越近,牙齿都要碰到谢时的皮肤。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皮,咬了下去。

……血味没有散开,他的牙齿在接触到那层温软的皮肤时就再也动不了了。

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束缚禁锢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口。

雪追沉默半晌,忽然消失在原地。

今天的医院有些热闹,一位家长带着家里五只毛孩子过来体检,五只都是穿着漂亮衣服毛梳得通顺的巨型贵宾。

净净第一次见到巨贵,兴奋地摇着尾巴迎上去,几只巨贵却没有那么开心,高贵冷艳地移开视线,丝毫没有打招呼一起玩的想法。

净净满脸低落:“呜呜呜。”

谢时咦了一声,怎么动物里也有外貌歧视。

他正想叫横行霸道日天日地的小雪出来镇场面,给净净找回当狗的尊严,却发现小雪不见了。

明明早上醒来还看到它的,谢时刚想去找,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是个模样很年轻的男人,身形修长,且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就是穿着太随意了些,但不轻佻,甚至可以说将一身混搭穿出自己的风格。

他的眉眼很好看,但透着强烈的妖邪,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

他懒洋洋地说:“老板,看病。”

他一说话,谢时就捂住唇,难以抑制地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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