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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落似有所感,抬头望过来,冲他微微点头,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在座的众人被乐声和舞姿吸引,一曲罢,这才瞧见姚贵妃竟然掩面落泪。正元帝皱了皱眉,说:“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姚贵妃微微福了身子,说:“陛下恕罪,只是这曲中有金戈之意,臣妾一时感伤,想着战场无眼,生死难测,这才失态。”
姚章年过半百,身高体阔,嘴唇上蓄着黑须,起身敬酒,声如洪钟:“娘娘莫要伤怀,梁王殿下守着梁衮,是为国尽忠,再说梁衮已然安定不少,梁王殿下吉人天相,不日定能平安归来——陛下,您说是吧?”
正元帝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声音僵硬地说:“前一阵子西北三镇被纳蛮人入侵,你的梁王殿下捏着梁衮的铁骑,也是捏着梁衮子民的命脉,他得守着西北边境——怎么,这不是当初你为他求来的历练吗?”
姚贵妃收了哀色,低眉顺眼地说:“陛下说得是,只是臣妾许久不见蕴则,心里想念,还请陛下莫怪。”
正元帝挥手示意奏乐继续,说:“男儿志在四方,莫让你的那份心软绊住了他。”
姚章坐了回去,姿态放肆,朗声说:“娘娘毕竟是许久没见过儿子,当然挂念,梁王殿下在西北吃沙子,贵妃娘娘怎么能不心疼。”
正元帝和姚章说不了两句便觉得心头火起,不久后便推说身体不适,带着后妃先行离了席。
家宴结束,萧明落出了大殿就被人请走了。
萧轻霂的马车里点着灯,车窗上的帷幔被夜风吹得摇晃不止。
萧明落落座后又冲他点头:“四哥。”
萧轻霂把手边的茶盅递给他,说:“苏淮待得可还习惯?”
萧明落笑笑:“早就习惯了,这几年多谢四哥挂念着,一切都好。”
萧轻霂神色柔和,总是斜睨人的丹凤眼也没了咄咄逼人之感,面上也不似往日总是蒙着一层若即若离的面具,说:“听闻苏淮民风甚好,楚王殿下也时常寓乐于民、与民同乐,美名都传到郢皋来了。”
萧明落抿唇一笑:“四哥真夸张,不过是闲王日子太好过,找法子玩儿罢了。”
车外乍起一阵狂风,马车内的灯盏猛地闪了一下,片刻后又摇摇晃晃地恢复了原样。
萧轻霂的一半脸庞映在灯下,另一半笼在阴影里,在眼下显出黑睫的剪影,他声音平淡:“放心,很快就能回来了。”
萧明落神色如常,说:“急不得,四哥不必担心我,只是我母妃身体越发不好,还劳烦四哥照看了。”
萧轻霂轻轻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点点头说:“这次回来待多久?”
萧明落无奈地笑了一下:“待不久,三五天吧,不然就要有人赶我走了。”
萧轻霂说:“多待几天也没大碍,姚章急着把萧怀鸣弄回来,太子那边够焦头烂额了,也没空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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