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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轻霂笑了笑,突然伸手捏住他的手腕,轻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
路千棠也笑:“不知道殿下什么意思,卑职只知道,今天的虎,死在我手上。”
萧轻霂空着的右手抖出一张纸,轻飘飘扔到他怀里:“看看眼熟吗?”
路千棠没有伸手去捡,垂眼瞟了一下,心里立刻清楚了。
被发现了。
萧轻霂捏他手腕的力度变大,面上却仍挂着笑:“京西营武器的调动记录你都能抹,就觉得本王真查不到你?”
路千棠眼神沉了沉,说:“殿下手眼遮天,官家不也被您哄得团团转,卑职不过是个小蚂蚁,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殿下。”
萧轻霂前倾身子盯着他看:“这么轻易就承认了?有恃无恐?”
路千棠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表情显得不冷不热:“殿下不是也在查我吗?应该暂时不想杀我吧。”
萧轻霂垂头笑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把他的手腕扣在他头侧,闹出不小的动静,眼神阴骘得吓人,声音却轻飘飘的:“小东西,你好大的胆子,踩着本王往上爬——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路千棠被他钳制着,微微抬着头,眼睛里露出讥讽:“想要什么殿下都给吗?可是上次想要殿下的玉珏殿下都舍不得呢。”
萧轻霂收紧了手,路千棠因为窒息脸色开始发红,微微张了嘴换气,扯了扯嘴角,露出藏在右侧的尖牙,意有所指地笑说:“殿下,病了许久,力气……倒是不小。”
萧轻霂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骤冷。
路千棠逮住空当,迅速抬手别住他的手腕往外拧,从他手底下喘了口气,抬脚便踢,萧轻霂侧身一躲,两个人在马车里动起了手,茶盏琉璃灯碎了一地。
外面的侍卫听见动静,高声问:“殿下?出什么事了?”
“滚!”
正要掀帘进来的侍卫又赶紧撒了手,不敢再问了。
路千棠倒在软榻上,右手肘部亘在萧轻霂脖颈前,左手拧着他的腕子,一条腿屈膝踩在座儿沿,正好抵在萧轻霂的小腹处,另一条腿被死死别着,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两个人都没动作,只有急急的喘气声。
路千棠额角被汗浸湿了,那点碎发湿湿地贴在脸上,他平复了呼吸,用他惯用的声调说:“殿下,您饶我一次。”
路千棠突然扬了语调,眼睛里露出几分晦暗意味:“您饶我一回,我就把殿下的药瓶保存好,绝不让旁人知道。”
萧轻霂笑了一声,往他曲着的腿上压了下去,几乎贴上他的脸,又说:“威胁我?”
路千棠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怪怪的,侧了头:“这不是在和殿下商量嘛——”
他说着突然凑到萧轻霂耳边:“殿下,知道您一直对我图谋不轨,但是这个状况,离黑心豺狼太近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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