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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飞鸾僵了身子,缓缓偏头。身后,是郁笙阴沉的眼神,他比奚飞鸾高了半个多头,投过来的目光就自动带上了一种睥睨的意味,还含着毫不遮掩的审视,他张口如毒舌吐出了蛇信子:“我记得门里…没有你这号人吧?”
奚飞鸾呆呆的,没敢说话。
大长老挥开呆愣着挡在前面的铭峰,大怒:“郁笙!我不是让你去销毁了吗,不垢剑为何还在这里?!”
“谁知道呢——”郁笙手上忽的拽了一下,奚飞鸾一个踉跄,被拽得靠近几分,正面朝向他,郁笙垂下眼,目光在他的五官上扫过,审视中有一丝奚飞鸾看不明白的情绪,他轻声道:“是你么…师哥。”
奚飞鸾心中警铃大作,想要辩驳但一时又挑不出话,脸上也透出一些慌乱。
“郁笙!”奚飞鸾还未说出话,大长老横眉怒瞪:“你这是什么态度?!”
“怎么?”郁笙放开奚飞鸾,陡然转身堵在了大长老面前,略歪了歪头。
低头跪拜的外门弟子中有好事者偷偷抬起头,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只听平日里语气一向十分淡漠的郁笙一反常态,说话掷地有声:“大长老,我还没问您为何随意篡改内选的时间呢,您反倒问起我来了——”
大长老脸上一僵,又掩盖下去,正了正音:“我这是…我这是打那些不懂未雨绸缪的蠢货弟子们一个措手不及!”
台下弟子们连忙低头,心说这祸水怎么殃及到他们身上了?
郁笙微眯起眼,好像在笑:“是想打弟子们一个措手不及,还是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呢?”
“你胡说什么?!”
奚飞鸾头一次见师弟跟长老顶嘴,震惊得脑子都快当机了。他下意识就想劝架,试探着伸出手:“那、那个……”
手腕猛地被抓住,奚飞鸾浑身一缩,被郁笙提鸡仔一般拽到身边,郁笙冷漠地同大长老对视着:“那我也问问大长老,我不过出宗十余日,门派内乱作一团,更改内选日子,强逼弟子参赛,更有甚者让这种不明身份的人混进来参赛!大长老,您在背着我,做什么?”
“你…你…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大长老气弱下来,不少弟子抬头看热闹。
郁笙没再跟他说下去,只冷冷看他一眼,便撇头道:“来人,传令下去:比试暂停,封锁宗门各出口,清点所有内外门弟子,把这个人——”郁笙看奚飞鸾一眼,像丢麻袋一样把人拽着往前一扔,吓得一直站在旁边的铭峰连连后退。
郁笙:“带下去,锁起来。”
厚重的铁栏门“咣当”一声在奚飞鸾面前砸上了。
守卫摆弄着门上的铁锁,铁链跟着哗啦啦地响。
牢里散发着湿冷的霉味,三面是石墙,面前是铁栏门,奚飞鸾坐在角落里铺的茅草堆上,浑身被一根捆仙绳牢牢绑着,双手也被绑在腰后。
这捆仙绳表面看上去就像根寻常的麻绳,实乃龙筋和只长在地底灵脉溢口处的仙麻草所制,效力非凡,就算是大罗神仙,被这绳一捆,也是半分灵力都使不出来,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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