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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溪南的目光转向一旁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陆君砚的贺北宸。
凝滞的酸涩淤堵在胸腔里无处疏解,握着酒杯的手被陆君砚宽厚的大手压着无声的排斥着。
他讨厌这样的触碰。
陆君砚缓缓放下酒杯,察觉到贺溪南明显不虞的情绪,刚要出声询问就被贺北宸打断了。
“二哥,陆少尉,新婚快乐,愿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啊,”贺北宸慌乱的捂了捂唇,赔上一幅无害的笑容,“那个,百年好合,心想事成!”
陆君砚压着酒杯的手抽离,对上贺北宸的声音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这个悦耳动听的声音陪伴着自己一路从腥风血雨中挨过,也曾带给自己极致的欢愉与快乐,那些抽噎哭泣不成音调的断断续续,在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揪着他的心脏,让他思之如狂。
贺溪南端了端酒杯,示意了一下,没有喝:“多谢!”
陆君砚声线喑哑,像是突然被烟熏过一般,燎燥的厉害。
贺溪南看着手中的酒杯突然觉得异常碍眼,想要一口气干了它或是一把掀翻了他。
贺北宸的敬酒像是终于打开了这场诡异婚礼的正常开关,贺陆两家的小辈开始排着队敬酒。
真心假意的祝福话收了一箩筐,当然还有双倍的喜酒奉上。
夜半时分,这场荒唐的闹剧才终于停歇,匆匆赶来的程序言架着醉醺醺的陆君砚一起回了贺溪南的家。
贺溪南在回小公寓和荆山龙庭之间纠结半晌,最终选择了回荆山龙庭。
虽说两个家都没有多余的客房,但好歹荆山龙庭的沙发宽敞许多,睡起来也更舒服一点。
回到家后,程序言扶着步伐有些漂浮的陆君砚大步朝沙发走去。
贺溪南拧着眉缀在后面,突然开口提醒:“直接放卧室吧!”
程序言一愣,随即乐呵呵的把人送进卧室。
出来的时候看到贺溪南拿着医药箱坐在了沙发上。
“少帅腿伤复发了么?”
“没有,”贺溪南挽起裤脚的手顿了顿,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辛苦你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程序言跟了贺溪南这么久,自然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他很担心少帅的伤势,真就这么一走了之也不是他的作风。
“要不要请赵医生过来看看。”
赵医生是贺溪南的私人医生,也是贺溪南昔日学院里的学长,他的话贺溪南好歹还听一些。
“不用,不是旧伤,就是一些皮外伤。”
程序言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点头。
贺溪南是程序言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面上强硬冷淡骨子里说一不二。
但临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嘱咐一句:“少帅,如果处理不了,还是要请赵医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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