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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一去数月,谢相迎每隔三五日都会往军营寄去书信。凌琅一连数年给一个已故之人回信,却在走后对他寄去军营的信视而不见,谢相迎从前不明白,如今却不想再明白了。
殿外传来开门声,凝云和几个内侍带着药往内殿来。
凝云自知心中有愧,放下药碗便匆匆离去。
几个内侍慢慢将午膳一一摆开。
谢相迎拿起那刻着翠竹的玉碗,药汤正要入口之时,蓦地手上一痛,手中的药碗被打落在地上。
精致的玉碗碎成两半,药汤落了一地。谢相迎抬眸去看那动手的内侍,蓦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顾先生。”
顾斐然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另一个布膳的内侍转身将殿门关闭。
那人抬头,却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徒弟张翎。
“你们二人……”
这两人是有多大的能耐,能混入通幽殿来。
顾斐然见谢相迎眸中满是惊讶之意,无奈道:“那药喝不得。”
“如何喝不得?”
谢相迎不明白,这药方是太医院几位太医都看过的,谢省也亲自把关,他喝了近十年,如何喝不得?
顾斐然没有解释,只让谢相迎伸了腕子放在桌上。
张翎坐在谢相迎身侧,三指落在谢相迎的寸关尺处。
“大人平日可怕冷?”张翎问他。
谢相迎仔细思量一番,道:“冬日怕冷些,好在有地龙,并不觉得十分寒冷。”
张翎抬眸看了谢相迎一眼,又问道:“大人冬日睡觉可爱踢被子?”
“爱。”
谢相迎睡觉一向不老实,夜里踢了被子,晨起常常会被冻醒。
张翎目光淡然,却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然确定了什么。
他收回手,郑声道:“大人的脉相沉紧,是一派寒象,却又快于常人。细按起来,那紧脉又带了洪大之象。若是真正的寒病,便是夏日也会因腠理疏松,怕风怕冷,但大人不同。数九寒天,不自觉踢了被子,贪凉喜冷饮,应是热病。”
“那是究竟是热病还是寒病?”
谢相迎不懂医理,张翎这一套又一套的说法,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张翎道:“乃是真热假寒,阳盛于内,格拒阴寒于外,故而大人手脚冰凉,浑身一派寒象,这寒象便是假象。既是真热,便是火毒,应用寒凉之药。大人的药中乃所用皆是肉桂,吴茱萸,附子等辛温补益之药,且用量极大,长年累月服用身上不会大好,只会加剧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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