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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儿成日里在这规矩一大箩筐的高墙里困着,怪不得性子那样阴晴不定。
“陛下在宫中,除了上朝就是看折子吗?”谢相迎看着进来收拾屋子的凝云问了一句。
凝云把手中的玉葫芦放在架子上,道:“是的,在太傅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吧?”
谢相迎点了点头,这种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童年对人的一生是很重要的,凌琅小时候如此有防备心,长大之后只会疑心更重。
“只是觉得十分辛苦。”
谢相迎道了一句,在这样沉闷的地方活得实在太累。
凝云道:“陛下说过,若是太傅觉得烦闷可四处转一转。”
“也没什么好转的,对了,东边的寝殿是做什么,怎么从不点灯?”
谢相迎记得宫里的规矩,有人住的寝殿中最好是灯火通明。便是无人住的偏殿,也要点上几盏灯,怎么那东偏殿从来都是黑漆漆一片,跟死过人一样。
凝云听谢相迎问这个,迟疑了片刻回道:“早就不住人了,熄了灯也节省些烛火钱。”
“如此节省吗?”
谢相迎看着面前的金杯玉盏和满屋子的奇珍异宝,又想起沈太后寝宫与摄政王府的无尽奢华,只觉这漆黑一片的东偏殿肯定大有文章。凝云既不方便说,他再问旁人便是。
凝云收拾完屋子,与谢相迎闲话了几句,才带着一众小丫头们离开。
谢相迎模样俏致,人也随和,通幽殿的几个丫头内侍对他的态度都很好,座上宾一般。若是被旁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他是多金贵一个人。
人正思量着,门外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听动静好像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我让你早些收拾,一来二去拖到这个时辰,还办什么事。”
“是我在收拾吗?分明是某些人起晚了在找衣裳鞋子吧!”
谢相迎来到门外,果然看见长公主府上的周晏与周宜珠。
二人金童玉女似的立在院中,谢相迎想上去打招呼,却又想起自己如今不是以摄政王的身份见人,便停在了原处。
周宜珠注意到西偏殿外的人,探头看了看,问道:“何人立在门外?”
谢相迎上前两步行礼道:“微臣谢尹见过郡主,见过公子。”
周宜珠不认识谢相迎,倒是周晏对他有几分印象,他拉了拉周宜珠的衣角,提醒道:“宜珠,这位是谢太傅,按理你得对他道一声谢。”
若不是谢相迎,前去和亲的就是周宜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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