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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易寒眼睛微眯,看向左慎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善,但左慎完全沉浸在刚才尤易寒的话中,除了下意识附和童茧的话以外,压根就注意不到来自“暴君”的注目。

童茧当然注意到了。

但他现在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多想,他只想先把当下的危机渡过去。

“后来我爹娘相继去世,方伯见我可怜,便时常接济我,后来我们三人索性就住在了一起,方伯对外说的也是我和慎儿是他的孙儿。”

说罢,看向尤易寒,“我以前的生活其实没什么好讲,就是很平淡的那种。”

尤易寒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点了点头,“你爹娘...”

童茧含糊着说道:“爹生了病,没熬过去,去了,娘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边说,心里边不由得拜了拜,希望这具身体的爹娘不要责怪他,万一爹娘还活着,那他说这话岂不就是在咒他们死?

似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提到了童茧的伤心处,尤易寒沉默了下,“节哀。”

童茧尴尬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聊了会儿,多半都是尤易寒询问童茧以前的趣事,童茧没办法,只好把在现代时的那些比较有趣的事说了出来,半真半假,尤易寒听得倒也津津有味。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尤易寒这才起身:“朕要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你是要和朕一起,还是留在这儿与他叙旧?”

童茧现在自然是巴不得远离尤易寒!

“我好久都没见慎儿了,想与他说说话。”

尤易寒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左慎,目光中的不善越加浓,但终究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尤易寒一走,左慎才哆哆嗦嗦的道:“童...童哥,我们...”

“你怕什么?”

童茧压低声音道:“记住了,只要我们不说漏嘴,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从矿山逃出来的。”

左慎都快哭了,“可是...可是我们身上还有矿山的烙印...万一让别人看见,我们不就...”

“你好好藏着不就行了!笨!”

好说歹说,左慎害怕崩溃的情绪终于收住了。

紧接着,便又担心起来:“童哥,你不是贵妃吗?难道你和暴君他什么都没有做?”

童茧被噎差点一口口水呛在嗓子眼。

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说什么呢!”童茧狠狠的瞪了左慎一眼,“我可是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

“可你是个男人不是也成为贵妃了?”左慎一脸茫然,“童哥你这什么都没做,暴君他就封你为贵妃了?啥时候贵妃这么好当的了?”

他以前看那些话本,上边儿说只要进了宫,就是从小宫女爬到大宫女那都得头破血流呢!

童茧倒好。

似乎什么都没做,起点就是嫔不说,段段时间里位份蹭蹭蹭的往上涨。

童茧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半天憋出个:“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左慎点头:“也倒是,你现在成为贵妃,危险反而大...”说着就是一顿,随即语气急切道:“童哥,不行啊,你得逃出宫去!逃的远远的,万一让暴君知道咱们的身份,那咱们铁定活不下去了!”

童茧又何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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