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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看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复杂之色,对此李惜花只做全然不知,笑着抿了口酒,十分自然地将话题又带去了别处,如同无事发生。
身旁这人口中的趣闻仍在继续,但接下来赵珩的心思却显然不在此处了,便是李惜花讲得再幽默,也不见这人再笑过。
就这般又过了一会儿,赵珩又自提着酒坛饮了口酒,垂下眼来,忽而沉沉叹息。
李惜花话音一顿,明知故问:“好端端的,突然叹什么气?”
赵珩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塔下陷入黑暗之中的长安城,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战争,不过是权力的游戏罢了,乱世之下,死得最多的永远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我身为一国之君,却没有能力救度他们,这便是我这个君的罪过。”说着,他渐渐攥紧了手中的酒坛,力道之大,连指尖都发了白。
李惜花没想到竟会得了这么一个回答,下意识抬头与玄霄对视了一眼,同时心想着这人大概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开口打个圆场,将这话绕过去的时候,却听赵珩又道:“我做了错事,而且错得离谱,是我之过,害死了丹弈风,也害得这天下生灵涂炭。”
“……”
李惜花愣住,想要说的话突然梗在了喉中,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害死了丹大哥……是,什么意思?”
赵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酒坛放到一边,从怀中衣襟的暗袋内摸出一只千纸鹤来,放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问他道:“你还记得阿细吗?”
“阿细?”李惜花皱眉。
当初那些日子他身在病中,记忆也模模糊糊,所以对阿细此人本身其实并没多少印象,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见没见过他,但后来从魏端的口中倒是听说过这个人,而且小端还说那名少年喜欢眼前这人,只是那人不肯他告诉赵珩。
这件事和那少年有什么关系?
但就在他刚想问清楚的时候,一旁沉默多时的玄霄却似是倏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冷声问道:“那次祭神台一役中,慕容鸩之所以会提前知晓我们的行动计划,消息是从你那儿泄出去的?”
许是内心太过震惊,说这话时,玄霄甚至都没用敬称,而赵珩也不计较,只闭了闭眼,死死捏着手中的纸鹤,默不作声。
听了两人这番话,李惜花即使没能完全理清这件事的脉络,可祭神台之事他却是记得不能再清楚的了。那一战太过惨烈,无论是丹弈风的死,还是他家阿玄走火入魔时可怖的模样,都成了他这辈子心中抹不去的阴影,现在这人却说那一战会失败,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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