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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夜幕之下,洛阳城中的花街柳巷虽然比不得秦淮轻歌曼舞,倒也是极乐,路两边各家红楼的姑娘们凭栏倚望,嫩似柔荑的手上香帕轻挥,软语娇笑勾得路过的男人们个个色迷心窍。
而转过街角,在巷尾略偏的一处地方开着一家青楼,生意没有在外头占了街口位置的那几家好,但胜在装修雅致,飘摇的紫色菱纱在灯火的映照下透着几分旖旎。
微风轻拂,不知从何处飘散来的一阵靡靡幽香一下子盖过了所有香气,竟比最上好的女儿香还要撩人,引得聚在紫霞轩门口准备去寻欢作乐的那些人纷纷回头,却全然不觉方才铃音响起的刹那,一名身材曼妙妖娆的女子已与他们擦身而过。
葬花早在后院的一间房中等候多时,见凌月儿推门进来,立时抱拳行礼。
“副阁主。”
握着红铜扇的手轻轻一摆,凌月儿瞧了眼晕在床上的那名女子,红唇轻启:“这便是你所说之人?”
葬花点了下头,视线也转到那女子身上:“属下查到琴皇曾于去年十二月中旬在这里留宿过一夜,而此人现如今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十二月份?
那时候他哥不是正好和李惜花在霹雳堂……
凌月儿眸色一沉,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该感叹天助于她,还是该唾弃这帮臭男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孩子是李惜花的?”
葬花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利弊后,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应该不是,据此人所言,琴皇并没有碰过她,那夜醉酒宿在她屋内时好像还做了一整夜噩梦,嘴里不停喊着一个叫‘小萱’的姑娘。”
说这话时,也不知她是不知情还是没多想,端得是无比坦然,倒是凌月儿听得愣了一下,接着被气得脸都黑了。
呵!这可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嫖到青楼来了,还能念念不忘另一边,李惜花啊李惜花……你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可怨不得旁人!
凌月儿一边想着,一边漠然说道:“把她弄醒。”
“是。”
葬花端了盏凉茶来到床边,一扬手猛地泼在那女子脸上,只见床上之人的身子顿时颤了两下,悠悠转醒,不过她刚一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声暗含内力的铃音便如水波一样在屋内轻轻荡开。
那摇铃之人婷婷袅袅地走到床边,用红铜扇挑起女子的下巴,仔细端详道:“倒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琴皇要招你作陪。”
她红唇轻勾,竖起扇子支着这人的下颚,又凑过去在这人耳边如情人私语般轻轻呢喃:“记住,这孩子的父亲叫李惜花,他负情薄幸,抛弃了你们母子,只有找到他,逼他承认你们,将来孩子生下来时,才不会成为这青楼里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
女子一脸木讷,眼神空洞得仿佛灵魂离开了躯壳,她呆呆地看着凌月儿,缓缓起了身。
“去吧,去找李惜花,到泰山脚下的小镇去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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