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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雨点点头,正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
江映月明艳的脸上,愁云就一直没散过。
她心思细腻,早看透了这对师徒那点不可言说的感情,这感情令人意外,同样也令人害怕——如江疏雨将到化境登仙,没必要在此之际化蛇添足。
江映月侧过脸,仔细看着江疏雨,竟发现他的双眼有些红肿,就像小时候,他会哭也会笑的那会儿。
“还好吗?”
“好。”
“要实在不忍心的话……”
“不会的,”江疏雨摇摇头,“或早或晚,我都会杀了他。”
除了愤怒,江疏雨心里还有被欺骗后的麻木,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该哭。
哭自己识人不清,白费力气。
可每当想起窗台上的那一枝梅花,他仍会心尖颤动。
江疏雨断定那是谢炀留下来的,虽然当天来过的只有冀如仇,但会做这种事,喜欢做这种事的只有谢炀。
为什么?
难道说他受有冤屈,被人利用,不得已而为之?
难道这遍地尸体和酆都殿前做成人柱的修士都是假的?
为什么要离经叛道,为什么要罔顾人伦……为什么不告诉他……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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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堡里,谢炀和他新婚的妻子站在一起,身后全是黑压压的魔兵。
那是个漂亮的姑娘,全身都小小的,唯有一对大的如同葡萄粒似眼睛,却格外和谐。她乖巧地挽着他,如同一对甜蜜的夫妻。
对了,他们燕尔新婚。
记忆中那个还在抱他大腿少年,转眼就成了家,身为他的师尊,江疏雨本该高兴,如若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甚至愿意亲手送上一份贺礼,说一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江疏雨垂下眼帘,不去与谢炀对视,尽管他的每一次心跳都如受雷击,如遭重创。
一个人若是心有牵挂,即便有再强硬的外壳,都软弱到了泥土里。
修仙以后,与江疏雨分别这么久还是第一遭,谢炀本想笑给他看,证明自己离了他会过的更好,可不知为何,当他看见江疏雨的第一眼,看见他疲惫的双眼,却突然怕了。
这让他想起当时在白玉殿外的长阶上,江疏雨那个失望透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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