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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梵安有些目瞪口呆的听着梁孝先的安慰——姑且算这是安慰——不知该怎么回话。
“将军如果实在不会安慰人,倒也不用太勉强。”裴铭留下阴阳怪气的一句后拎着药箱出了营帐。
陆梵安望向梁孝先:“将军为何会信他?”
“因为我摸爬半生的识人经验告诉我,他的心尚未完全蒙尘。”梁孝先似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笑,“更何论,他的向善面里又添了一个你。”
陆梵安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煞白了脸,试探道:“所以将军,此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梁孝先微微一愣,继而知晓他说的是何事:“他不惜得罪我,也要求我保住你的那天。”
“所以,我就算不来寻你,将军也会想法设法将我带在身边是不是?只是我恰好自己送上了门。”陆梵安不敢置信道。
“是。”梁孝先此时也不再藏着掖着,“我信他,可是我不能拿大昌的江山去赌。”
“那,当日将军为何还要替他说话?”
“关心有之,确定你的心思亦有之。”
“他也知晓,我是用来牵制他的棋子吗?”
“以他的心思,没有不知晓的理。”
陆梵安的脸上更没了血色,他终究还是成了容市隐路上的阻碍了吗?
梁孝先看着他,道:“你不也不希望他入了歧途吗?”
“可无论是哪一条道,我所希望的,都是他愿意,而不是被胁迫。”陆梵安虚弱道,浑身有些发冷。
他的确是被容市隐护在了向善面,可那份由爱意构成的善,却成了那人唯一的威胁。
梁孝先叹了口气,似是解释:“我是有利用你之意,但也仅仅是希望大昌江山无虞。也是希望你们都好。”
陆梵安却只是笑,若这份好,要用容市隐的为难来换,他倒宁愿不要。
……
“主子,西疆来信。”暗卫跪在天牢里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容市隐面前。
容市隐这一次没有让暗卫念,反而自己挣脱开了被缚住的双手,接过了信。
上面的字不甚漂亮,却洒脱至极:
“随君所愿,盼君如意,信君至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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